好处尽数都被捕风居得了,但一举一动皆不显眼。
这般掩人耳目,若说没有内情谁信?
而捕风居能得这一切,与他杨暮客脱不开关系。
至少一份像样的谢礼不曾送上……最重要的是,捕风居理当知晓中州各朝的内情,却始终躲着杨暮客一言不。
杨暮客今日返回,便是要登门问问。
拿了好处不言声,会不会遭人记恨?
老虎载着杨暮客翻山越岭,数个骑风游神背着小幡乘云来接。
但杨暮客亦是不言声,闷头让老虎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风雪就越厚重。
鹅毛大雪翻飞,霜冷挂睫毛。
小道士呵出一口哈气,指着前方的翠绿高山。
“山阳君。
你瞧,这便是捕风居。
位中州西北,采中州西南巽风。
大风吹五行,妙哉妙哉。
如此好的地方,就该是有修士宗门占着……”
一个老头儿在白雪风中现形,“紫明上人说得极是。
我捕风居,便是要于此地才能扬道祖遗留妙法……”
杨暮客两手揣进袖子里,颇有深意地看着来人。
此人正是捕风居掌门,与杨暮客一同去捉拿邪修五思道人的真人。
“其实贫道一直觉着,捕风居这名字忒难听……你看捕风捉影,这能是好话么?但此景此地。
东风送金意,春从木中来。
小道士我深以为,这捕风居的名字起得好。
小道士我亦来的妙。
掌门大人以为如何?”
真人颔,“紫明上人,您修习命理之法可谓登堂入室。”
杨暮客挥挥手,“哪里哪里,贫道非是命修,不修命理。
不过提灯照路的一缕灯火罢了。
路终究要贫道自己去走,没了灯,难不成还不走了?”
真人不答,伸手一挥,一条风云彩路蜿蜒直指翠绿山峰的门庭。
小道士骑着老虎摇摇晃晃。
只见那老虎前肢筋肉虬结,每步都落得踏实,足下生风。
巽风属木,阳虎属木,紫明亦是属木。
谁能说这不是缘分一场,命中注定呢?
杨暮客腹中虚丹散灵韵,被赤道气运之墙压住的气运再次蒸腾而出,和他背后的功德之光交相辉映。
“贫道想问个明白,当年于此地过。
贵宗门的那位游神为何躲着贫道?上次前来也亦是不曾见过?这位丹童所化的游神难不成依旧身负要事?”
掌门眼睛眯成一条缝,颇为感慨,“那小童为国神三千多载,寿终正寝了。
我门中神庭有此为游神的牌位,若是上人想与旧人叙旧,可以去供奉香火一缕。
许是这位好徒儿的灵性能早日落入世间。
我等也要寻缘将其找回。”
听见那位捕风居的国神已经死了,杨暮客并不意外。
他便换个话题,“这位国神大人可当真辛苦。
一心炼丹,最后却不能为自己延寿。
对了,掌门大人。
贫道从此地经过,为何没人提醒,那东边儿山林有狻猊领地,有天妖布阵。”
捕风居掌门依旧心平气和地作答,“紫明上人一路走过,不都是亲力亲为,何须旁人报信。
而且道长修心修性,若早有准备,怎能看见心性呢?”
“有道理!”
杨暮客抚掌一笑,“贫道此回依旧是依着我观星一脉的规矩,访道要闯宗门大阵一番。”
掌门面露愕然之色,“紫明上人……此事您并未敕令游神传讯,我等未做准备。
不若此回只当做客,如何?”
杨暮客摇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