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掖着,将事情说个明白。
蔡鹮噗嗤一笑,“明日贫道去劝。
我这蔡洱道长也该显显本领,您这修士,只通道法……不通人情。”
嗯?杨暮客愣住了。
蔡鹮也不理他,“劝那死心眼儿的女子最是麻烦。
婢子睡个好觉,养精蓄锐。
好叫那心高气傲的小蹄子明白,什么才是正道。”
杨暮客听着哐当关门声,叹了口气打坐入定。
第二日蔡鹮没来服侍杨暮客穿衣,独自一人坐车前往国神观。
蔡鹮入门依照规矩敬香,而后去后院去找清修的坤道。
见着了春兰,蔡鹮上下打量她。
“姑娘。”
春兰眉头一皱,“你不是该叫我道友么?”
蔡鹮趾高气昂,“我曾是上清门紫明上人的通房丫鬟,后入其俗道门下做了坤道。
上清门,乃是修行界的宗门巨擘。
我贵为紫明长老身旁的有缘人,凭什么是你的道友?我家道爷平易近人,唤你一声道友……但我这坤道,便没那么和气了。”
春兰气笑了,“想来是那道长劝不得我,便让你这婢子出马。
当我好欺负?”
蔡鹮面无表情,“贫道只是过来,与你陈明利益。
你听得进去就听,听后若仍不愿意,那也随你心意。”
春兰往椅子中一坐,也想看看这娘们儿有何高论。
“我家道爷说,你乃是六丁六甲之命。
因与他曾有些缘分,偏偏道爷身上的气运压住你。
致使十来年无人寻你收徒,入道修行。
也算你可怜。”
春兰攥紧了拳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道士说的含含糊糊。
蔡鹮轻飘飘瞥她一眼,“你也莫怪我家道爷。
人走路过,都不会在意足下是否踩着了蚂蚁。
寻常宗门弟子,哪怕身为长老,见着我家道爷都要唤一声上人。
国神之流无不唯唯诺诺。
他乃天地眷顾,气运加身。
你瞧,就连我这婢子都青春常驻。
耽搁了你的前程,道爷仍心中有愧,是他慈悲。
却不是你依仗的道理。”
春兰面色刷白,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不敢言声了。
若眼前这个坤道说的没错,因自己耍了性子错过了一场机缘。
蔡鹮翘起嘴角,“道爷办事儿,向来要讲究周全。
上上下下旁人都挑不出毛病。
这是上清门的体面。
我这俗道来,便是知会你最后一次。
你若拂了上清体面……想来日后难有大好前程。”
杨暮客在地底下听着此言,尴尬地想要撞墙。
他什么时候这么气焰嚣张地以势压人来着。
春兰喏喏地问一句,“我若从了,能有什么前程。”
蔡鹮冷哼一声,“一句你与紫明有缘,便是天大的前程。
你还想要什么?”
杨暮客揉搓脸皮,自己怎么好像成了一个逼良为娼的恶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