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熟人。
那便是米慧。
一切都在不言中,与他配合默契,但心机深沉无比,从不言说自己的主张与想法。
裘樘环顾四周,“上人,此处皇陵已经处置干净。
要不要前往旧京的王族陵墓?”
杨暮客摇头,“我还要找个鬼,你等等。
而且天上还有一个瘟神叫赵霖,你准备怎么处置?”
他此话出口,裘樘哑口无言。
啥意思?还要我这小神打到岁神殿去?把自己的知遇之主薅出来打死?就算他该这么做也得有那个能耐。
赵霖都成神多久了,而且是最毒狠的瘟神。
杨暮客此时明白自己心直口快,说吐噜嘴了。
“神官大人,还请你将消息报与神国。
贫道前去寻找那个藏起来的太监。”
“紫明上人请便。
不过是一个太监,与本神无关。”
杨暮客继续往墓道深处走。
赵霖的墓已经空了,没有阴魂守卫。
那太监能藏在哪儿呢?
他指尖掐算了许久,不好用。
抽抽鼻子,闻到了些许生魂的气息。
啊……原来还是这熟悉的味道,看来吃人的本领并没有失去,只是他自己选择淡忘了。
一张瘟符贴在了一个坛子上。
坛子里淡淡散着腥臊而诱人的生魂气息。
杨暮客指尖微光闪烁,一点点揭起符纸。
那符纸随风消散。
坛子里露出一个人头,像是一个老态的妇人,又像是一个满脸褶子的富商。
李总管讪讪一笑,“您是大可道长?”
杨暮客笑得平易近人,“问您寻一个人名,叫李召都。
与您缘分甚深。
我引他去西方,您送他出海。”
“上人果真是神机妙算,这些事情您都知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
李奶奶只觉着小道士面色阴寒透骨,要把他这小鬼给冻死了。
杨暮客似乎察觉了李总管受不得他身上的上清灵韵,收敛了些,继续笑问,“但他回来了,你身上有他祭祀香火的味道。
说些实话,贫道送你往生。
不说实话,贫道可教你知悔。”
李奶奶喉头鼓动,“小的,没甚好说的。”
杨暮客并未多说,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裘樘走过来,“如此干脆?不用些你道门手段?”
杨暮客长吁一口气,“我敬他。
就这样。”
二人从归无山疾飞而去。
李召都正在风雪中赶路,他要去拜祭先祖。
北往南来,就此错过。
此时裘樘在杨暮客身边,越来越觉得清冷,吃惊地看着杨暮客。
好似杨暮客才是那个神只,而他只是亲随的跟班。
裘樘终于忍不住问,“小友可是悟道了?怎地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杨暮客展颜一笑,“因为费麟大神挽留了我的人心。
我此行出来……没有心。”
裘樘顿时瞠目结舌,“这……”
杨暮客知他不解,“我把修炼人心这关,且放在一个道友身上。
有她在,我才干人事儿。
取回来也容易,但我不想这么干,因为我欠她的。
我活该。
这么解释,是否容易理解了?”
裘樘听到没有心,额头青筋暴起。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镜子。
我是谁?我是裘樘。
我是冀朝忠臣,我是万年传承清白世家的顶梁柱……我……我怎么会杀了先皇生魂……
杨暮客看到裘樘的挣扎,“香火神,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