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面,小妾委婉说道,“这些年为了京中事情老爷费劲心机。
外头生民苦不堪言,他还不得不与那些杂碎虚与委蛇。
但这回不必了,老爷准备赈济灾民,查处贪商。
让你们在外养的骡子,当下要都动起来。
行动要快,府衙动手之前,抓住所有证人。
贼赃也要保护好了,不准有半点儿差池。
听见了没?”
“听见了!”
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小妾不由哀叹,自己也是苦命人。
既然要做好事,那便给那些灾民最好的,她下定决心,这回要帮着郡守做得漂亮。
让郡守晓得,他离不得她……
郡守只是一个利益的中转站,今年丁税的进项,大半归国库,小半则运抵京城,给国舅爷去修园子了。
这钱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柴烧。
这些贵人呐,就喜欢占地修园子。
要修得气派,要修得精美。
那岂是一郡之地能供养的起的?所以郡守在国舅爷面前也不显眼。
许是茶余饭后,那国舅爷还要问一句,“北面那狗东西钱还没送到吗?”
郡守乃四品大员,当成这个德行。
着实可怜。
人都放出去了,小妾便要让那些郡望和贪官吐财了。
这些年,郡守当值。
他们吐出油水帮着大人把政绩做好,那便上上下下都好看。
一封封信笺出。
第二日一早,只睡了一会儿的小妾来至偏院。
接待来访的豪商管家和县官代表。
就俩字,要钱!
整条利益网络,小妾是幕后的经手人。
她熟知节点每一个人,宛如见字如面。
郡城政治危机之下,她的良心都拾起来了。
“大人要赈灾,各家都捐一些。
多少都是心意。
尔等尽可放心,这钱,一文都不会花在别处,都会用在郡民身上。
尔等都代表了地主,都是父母官儿。
今日花出去了,来日也能让郡民都孝敬回来。
自不该小气……”
郡守则在府衙之中眼睛盯着房巴,好像那飘着一朵雷云。
他嘴里念叨着,“还不晚……还不晚呐……”
恍惚好像看到了墙上有一双眼睛,他哎哟一声拿官帽盖住脸。
急促地呼吸几声,放下去用衣袖擦擦冷汗。
郡丞闯进了户部衙门。
查账!
查他周家。
孙员外正在户部衙门忙活着组织徭役,看到郡丞来了有些慌神,赶忙退到一旁让人忙活。
他蹭着门墙,悄悄离开,无人注意。
本来各家人回去,冷笑不已。
贪钱你郡守都拿大头,如今要赈灾了还要我等出钱。
但听闻周家被查,这些人顿时惶惶不安。
不就是钱……用得着这么吓人嘛……
此时李伏国京都之内,李王会见了上邦来使。
此人乃是上朝派遣的钦差大人,大旱之年,上朝自然要格外关注属国的民生。
此时边郡弹劾奏章如雪花般飘进了议政殿。
李王顿时头大如斗,这不争气的东西。
都贬去了边郡,还要给本王上眼药。
钦差刘素海冷笑一声,“强行摊派赈灾款项,虽说是大旱,至于这么急么?又不是旱死了人。
本钦差前去看看,这郡守闹得什么名堂。”
李王惊呼,“使不得!
万万使不得!
上邦来使,岂能去那妖氛肆意的地方呢。
君子不立危墙啊……大人!”
但上邦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