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方世界本身。
元胎精魄,定然也是了不得的先天之物。
所以……会是师傅助他再造尸身的阴阳玉吗?
而那阴阳玉,已经化作了他的心脏。
这些人,是要把他的心掏出来看吗?
那么,为何这些道门之人不来问他讨要?都是这些无根无萍的妖邪来讨要?
噗地一声,杨暮客冲出了大海,还来不及掐诀踩云,一只巨大的蟒蛇将他顶在头顶。
杨暮客眼前花白一片,耳朵嗡鸣着,觉着有粘稠的液体流出。
“有天妖……”
这话还没说完,喉头充血,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继而他拼命地咳嗽,咳出许多粉红的肺泡。
体内金炁将那些死掉的肺泡清理出去后,杨暮客每吸一口气,胸腔火辣辣的疼。
疼得他额头汗珠滚落。
“道爷,婢子寻了你两个时辰了。
定海宗已经封门,如今大船靠港,您许久不归。
吓死婢子了。”
杨暮客忍着痛,摸摸蟒蛇头颅,安抚玉香的情绪。
怕是他再晚归一会儿,玉香就要打上定海宗,问定海宗要人了。
继而杨暮客瞪大了眼珠,好精妙的算计。
这一环凑一环,若不是杨暮客大喊猴子前辈之名。
怕是就要葬身大海,而势必会引起玉香与定海宗争斗。
师兄的真灵在他的灵台之中,能不能逃出生天另说。
没了杨暮客身子做凭依,师兄真灵定然要伴随俗身左右。
而上清门弟子死在深海,上清门又岂能善罢甘休。
定海宗覆灭无疑……
所以这个阴谋……到底是针对定海宗的?还是针对师兄的?
回到宝船上的桂香园中,杨暮客被玉香放在床上。
蔡鹮一旁看得泪眼婆娑。
杨暮客此时身子已经肿得不成人形,甚至比起许凡人入邪那一日还要吓人。
但杨暮客咬着牙往床下爬。
蔡鹮与玉香大惊,赶忙上前拦住。
杨暮客用力地指着书桌。
“婢子这就给您拿来。”
玉香一旁宽慰道,“少爷,您若说不出话。
就好生歇着。
如今平安就好。
在这船上,谅那些妖邪不敢欺上门来。”
杨暮客摆摆手,等着蔡鹮把纸笔拿来。
杨暮客颤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下,“天妖作祟。
混沌海虾邪外逃。
送定海宗。”
玉香拿着信笺走出屋,心头犯难。
道爷身受重伤,她岂敢远离。
看见门外鬼鬼祟祟探望的季通,招手让他过来。
“季通。
少爷待你不薄。
俗道之法尽心传授给你,世上俗道,有多少能遇见修士指点?”
季通一愣神,这便是要让他卖命了。
“这封信,是少爷身受重伤写的。
言语易传,心意难带。
这信定然包含了少爷的因果。
你要亲自送到定海宗去。”
“玉香姑娘,这定海宗在哪?”
“在海底。
海底的水晶宫里。”
“我一个凡人,怎么能游到海底。
莫说水晶宫,怕是游下去个十七八丈,就要了某家的小命……”
“去着甲!
本行走给做法让你遁水。”
季通哼笑一声,“领命!”
这汉子干脆地回转入屋中,身上披上扎甲,持陌刀颈肩挂骨朵出来。
玉香以御水之术给季通的扎甲上附着了避水诀。
而后又帮他点开灵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