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咽下去。
赫敏面色羞赧地问杨暮客,“前辈可曾晓得如何收徒?”
杨暮客赶忙摇头,“我这云游道士,哪儿晓得收徒的规矩。”
“我头一日心有所感,一段师徒情缘将于这岛上诞生。
我去问师尊,师尊不答。
他当年也是凭着心中所感找到的我。
可这岛上,有根骨的都是别个宗门早就定下。
我亦不知这缘分如何开启,前辈可否帮我一帮?”
杨暮客嘿嘿一笑,“这有何难,不就是帮你寻个人。
八字和方位给我。”
赫敏摇头,“晚辈不知。”
“不知?明日就启航了,你不知,下一回来是多久?”
“启禀前辈,抵达万泽大州后。
宝船需要修整一年,而后再返航,恰好是八年后,此条航路关闭一甲子。”
杨暮客瞪着他,“那还愣着作甚,这就去找啊。”
赫敏面上坨红,“晚辈已经二十多年没下船了。
自小就在船上长大,不敢登陆……”
杨暮客一咬牙,一跺脚,拉起赫敏胳膊就飞到了天上。
二人化作流光,朝着梦炁氤氲的城市飞去。
才到了路上,赫敏面色苍白,呼吸困难。
杨暮客斜眼看他,“怕个什么?不就是有了人间烟火,有了人道气运。”
“不。
前辈。
是这陆上土炁太浓,晚辈神魂不适。”
“掐御土诀。”
“是。”
赫敏一手掐诀,摇摇晃晃就要从空中掉下去。
杨暮客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揪起来,提到了云上。
“现在就找,六壬会算吧。
六壬没用便用易数,易数没用便用大衍。
总归有一个能帮你找着。”
“晚辈掐着御土诀呢。”
“我帮你避土,你赶紧找。
等等天亮了,人心浮动,更不好找。”
“好。”
这俩人对话间,常与道人远远在后面坠着。
他本意是想逼着赫敏独自下船,收徒这事儿,其实轮不到他们定海宗来寻此岛上有根骨的生民。
成了,便求人办事。
不成,就当错失机缘。
杨暮客像是提着猫儿一般,把赫敏提在夜空下。
还一手掐着御土诀,将土炁尽数排开。
排开了土炁灵韵,水韵便开始汇聚。
赫敏便如鱼儿得水一样,自在地掐诀。
“前辈,往北飞。”
杨暮客脚下的云翻滚向前,一路来到了北方的民居所在。
“停!
前辈,就在下面。
您已经飞过了。”
“那你不早说。”
杨暮客估摸着距离,以望炁术看下去。
可看了半天,都看不到有根骨的大气运之人。
俩人落地后,杨暮客帮着赫敏避土聚水,在赫敏脚下汇聚了一条小河。
只见赫敏踏波而行,走到了一家独门小院前头。
指着西厢说,“前辈,就是这家。”
“这家没有人有根骨啊。”
赫敏指了指墙,杨暮客掐诀,俩人穿墙而过。
里面大床上睡着一个孕妇,盖的厚实,满头大汗。
一旁的小床上睡着她的丈夫。
杨暮客捏着法诀吹了两个瞌睡虫。
但那臌胀的被子动了动,好像有个小东西在看他们。
赫敏看着臌胀的被子百感交集,口不择言道,“徒儿,我来看你啦。”
杨暮客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下,“你说话他能听懂么?还在肚子里头呢。
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