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道长。
老朽身负皇命,来处置前两日的天象变化。
此地乃是皇室官田,道长闹出了那一番动静。
不知有何说法?”
杨暮客龇牙一笑,“有的。
贫道遇见俗道做局,以震上乾下,拦我去路。
我于卦中,施展不开。
便请来了古时道门气运相帮。
姤卦破阵,遂有天象大变。”
呈羊尴尬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道长可是知晓那些俗道身份?”
“来者有祝祭,有巫祭。
还有一具尸。
听闻……姓顾?”
“唉……原来是顾氏俗道。
顾氏与王家结亲。
顾氏之女一直有嫁给王信公为妾的习俗,而王信公总要收顾家学生。
这两门亲上加亲,密不可分。
那两个俗道,想来是出自伯崖郡的白山观。
与此地的斩妖门,还有些渊源。”
“有何渊源?”
“顾氏老祖,曾是斩妖门的火工道士。
包括老朽方才说的玄阳观,也是出身斩妖门。
玄阳观本就是斩妖门的外门俗道修建。”
杨暮客依旧呲着牙,寒光一闪,“听闻道长所言,想来还了解修行之事?”
呈羊面色凝重,“可惜老朽身无根骨……老朽曾对修行向往不已,却只能于人道之中蹉跎。”
杨暮客摸了摸巧缘的马鬃,“呈羊先生也不必气馁。
中州灵韵重归。
若先生不可修行,可寄望于后辈。”
说完这话,杨暮客目光灼灼。
呈羊面上释然,言语滴水不漏,“大可道长所言极是。”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玉田坊。
包守兴出来迎接,诸多礼节尽数到位。
李开成问包守兴,“这庄子里的守卫呢?那两个碉楼怎么空出来了?”
包守兴后背笔直,昂着头斜眼看杨暮客。
杨暮客笑笑,“有人听了谗言,下令让军士袭击我等。
贫道家中婢子会些祝由术,迷魂将那些兵卒捆住了,如今都躺在坊中货仓大厢。”
包守兴肩膀稍稍放松,笑得难看,“那夜风雨交加,我这礼官与宫中侍卫都在厢房守卫郡主殿下,不曾外出查看。
是我等失职。”
李开成皱眉,“那人呢?谁人信了谗言下令?带来与本官看看……”
包守兴快步走向庭院厢房。
上了楼,包守兴阴沉地打开屋门,看着何路,“宫里和朝廷都来人了。
你待如何分辨?”
何路看向徐连生,眼睛一眯,从怀中掏出来一粒药,眨眼间迈步到他身旁。
把药丸喂给徐连生,一手推着徐连生的木下巴。
本来碎了的下巴颌骨脱钩。
这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包守兴搓搓手指,“来人可是还有道士,纵然他死了。
若是招魂问罪,又当如何?”
何路掸掸袖子,“这里的土地神被杨暮客放了。
他们招不出来。”
包守兴冷笑,“那道士神异非常,你当此地土地神还敢出头?”
何路笃定地说,“不做也得做。”
话音一落,二人押着徐连生出门。
此时李开成已经到了木楼主房门前,玉香邀他们进去。
“老朽李开成,拜见郡主殿下。”
“老道呈羊,拜见郡主殿下。”
“二位先生免礼。”
小楼戴着面纱从屋内漫步走出,来至客房。
她邀请二人落座,而后杨暮客也坐在一旁。
玉香和蔡鹮则端茶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