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又岂会做出这等违逆天理之事?”
杨暮客悄悄打量了一下费悯,明明就是一头鹿,刚刚还说自己是夫诸,当下怎地叫自己麒麟。
也忒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费悯看出来小道士心中所想,“麟兽本就是鹿兽祖灵。
龙元有麟褪甲,自此有鹿,后而诞雄,自成一支。
说远了。
若想知晓上古之事,自己翻书去。
这大阵,乃是一只鸟雀所为,原本无甚害处,老祖费麟又睡于归无山,如今灵韵重归。
这里才显露异象。
我听从老祖之命,过来搭救。
若是晚了,尔等都要陷入幻境。”
杨暮客扫了一眼费悯,小瞧谁呢。
师兄又岂能让这种小地方困住。
就晓得往自己脸上贴金。
转眼间,云雾翻转,落日余晖。
杨暮客站在山口,听见后面车辕碾在石路上咯吱咯吱响。
“少爷。
您本事果然厉害,才往前走了几步。
就把大阵破开了。”
杨暮客回头看马车上笑呵呵的季通,叹了口气,这憨货差点死了都不知。
他指着断崖说道,“这下头不知埋了多少马车。
有几千年前鹿朝攻打罗朝运输队的,有行商的,就连咱们遇见的那个山魅,载着她的车队也落了下去。”
季通好奇地问,“您咋知道的?”
“看见的呗。”
马车路过山巅边缘,碎石滚滚落下。
雨水冲刷过的地方即刻卷起了泥石流。
雨当真下过。
季通牵引马车从杨暮客身旁路过。
“少爷,快上车。
启程咯。”
杨暮客背着夕阳叹息一声。
双手揣进袖子,瞳孔瞬间放大,保安符的位置是空的。
杨暮客炸毛。
束土强身法,足下生根,袖子里掐武定乾坤变,开天眼。
从背后抽出元明宝剑,沿着天眼金光向着山壁一剑劈出。
滂沱大雨瞬间淋下来。
哪儿有什么夕阳。
哪儿有什么山道。
两旁尽是参天巨树。
“季通。”
“嗯?”
前方穿着蓑衣拉车的季通脑袋伸出来。
“等等我。”
推理题,贫道并不擅长。
但是一个丙等,也未免忒看不起人。
靠着费悯接引走出去,那才是认了考校。
若是凭自己破障。
这丙等爱给谁给谁去,贫道不认。
破局之处,便在土上。
后知后觉,虽有作弊之嫌。
但终究不是走神国之路。
杨暮客心里清楚,费悯言语中不停地在提点他。
第一句话,这里是神国,此地名为敖岸山。
敖岸山是哪儿?定然不在此处。
这里是罗朝与鹿朝交界之地,乃是狻猊繁衍生息之林。
所以杨暮客所见的景色,都是龙壶之口的景色。
茫茫大雪,是因为天地转换。
在龙壶之口的雪云上,看陷入偷天换日之阵里的马车。
当真奸猾。
稍不注意,就被费悯糊弄。
入阵之处为土,土生金。
出阵之处也定然为土。
既然脚踩大地,何愁不能破阵?与其被评为丙等,杨暮客更愿意欠费悯一个人情。
车行至密林之外,大雨小了。
渐渐天气晴朗,星空熠熠。
停车过夜。
临睡之前,杨暮客盯着车厢顶上看了许久,师兄为何没有出言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