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贵客休息?”
“可是……洽泠书院乃是我国神观水德书院,若是让那些修水德经文的学生去别处上课,怕会惹来闲话。”
“一共多少学生?”
“辛卯年入学待结业的有三十九人,壬辰年入学六十七人,癸巳年十八人,今年还未招收学生,不过报名者已有三百九十六位,科教院那边预计,约有十三人能通过考核。
还有几位献财入学。”
“把偏院打开,让他们从侧门进去读书。
待贾家商会之人离开,再重新搬回前院。”
“不合适吧,学生们身份非富即贵,让他们在偏院里上课……而且这样不会吵到贵人吗?”
董慧摆摆手,“咱们驱赶客人,那便是不懂礼。
若客人觉着占了院子理亏,自然离开。
这样对谁都好。
那些学生难不成还想与当今圣人的贵客争辩?”
那道士听了偷笑,“方丈此计绝妙。”
“要你来说。”
中午的时候,蔡鹮喂杨暮客吃饭。
杨暮客没去小楼屋中用餐,只是在院子里等着下雨。
杨暮客在等,等着有鬼魂找上门。
他们头七就要到了。
若是当时的天雷地火没把他们的魂魄打散,侥幸留存下来,那此时也该清醒了。
这样的阴天,就该是他们找上门的好日子。
杨暮客想知道,自己又是否有勇气,施展阳雷法,将这鬼魂尽数消灭。
他在院里听见了隔壁热闹,有人说说笑笑,有人推搡打闹。
等了一会儿,竟然有郎朗诵读声从墙壁那头传来。
杨暮客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憋得也难受。
听见隔壁的诵读声,心里就更难受了。
望着天空呆的杨暮客忽然听见墙壁上有响动,他抬头一看,一个少年攀着墙壁探进身来。
那少年也惊讶地看见杨暮客,回头悄声说道,“走错了。
这边有人,是往里的。”
墙那边赶忙说,“快点儿翻过去,教谕来了。
你管是哪一边,先跑出去为妙。”
那少年赶忙骑在墙头,又拉起一个少年。
俩人跳了进来。
杨暮客面貌上,与他俩一般大。
但坐在轮椅里身子瘦瘦长长,一身素雅道袍。
这俩人端详一下,嘿嘿笑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你也是学生么?我俩怎从没在书院见过你?”
另外一个恍然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今年才入学的后生。
新生还没开课,就住到里面来,你家里一定不一般吧。”
说着这人挺起胸膛,“我是威都侯家的小儿子,你叫我小侯爷就行。
这位是奇良公家的公子,你叫他小公爷。
以后在书院,就由我俩来照看你。
别看你坐在轮椅里,日后定然没人敢欺负你。”
杨暮客从袖子掏出一把扇子,站了起来。
对这俩憨子翻个白眼。
那小侯爷瞪大了眼珠子,“你会走道干嘛坐在轮椅里?你难不成是装病么?”
小公爷点点头,“这主意好,回头我也找工匠打造一个轮椅,日后就坐在轮椅里,你推着我,咱俩也不用上课了。”
杨暮客抬头看着天也不吭声。
这俩人四处打望一下,那小公爷盯着杨暮客手中的扇子。
小侯爷上来就要夺杨暮客的扇子,杨暮客错开步子躲过了小侯爷的手。
“嘿?咱们小公爷看上你的扇子,拿来给我俩把玩一下。
等等就还你。”
“他莫不是个哑巴不成?”
玉香和蔡鹮听见院子里头响动,都出了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