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
杨暮客眯着眼瞧见了一个熟人,萧汝昌。
萧汝昌身着紫金官衣站在第二排手持蒲扇,欠身弯腰一脸谄媚之色。
杨暮客指着山洞,“你平日就住里面么?吃什么喝什么?”
石匠呵呵一笑,“吃山风,饮朝露。”
“此地可是正阳神国?”
“上人猜得不错。”
杨暮客哼了声,“你知我是谁?”
罗怀抽出宝剑,手持摄魂铃,“呔!
你俩鬼祟引本王于此地,意欲何为?”
杨暮客回头瞥了眼罗怀,见他站得老远。
叹息一声。
杨暮客怎不晓得这罗怀心生恶意。
但此情此景怪不得别人,此地如此诡异,他亦是存了先下手为强的心思。
但眼下需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缘无故地打起来,不值当。
杨暮客掏出麒麟角,果然吸引了罗怀的目光。
“这一对角来自正阳国神,护佑你罗朝几千年。
你叫一声祖宗理所当然。
你且帮忙拿一会,老实在后头等着。
问明白了,咱们重新祭祀。
把你祖宗迎回来,各自安好。
你若想斗上一场,贫道也能施展一番拳脚,叫你老实。”
说罢杨暮客把麒麟角用移物之法送到了罗怀面前。
罗怀看着一对麒麟角,血脉感应确实存在,这东西做不得假。
恭恭敬敬地接过后,缓缓上前。
与二人保持了距离,也好好观察雕刻的壁画。
杨暮客再看石匠,“敢问神官名号?”
“世间残存灵性,无名无号。”
罗怀却说,“仁武王罗兴,正阳威武消灾护法神。
晚辈罗怀,拜见先祖。”
那石匠笑笑,“我这绘画的本事的确来自罗兴,但罗兴已经魂飞魄散,一缕灵性留下。
可惜罗兴未能在世上留下一幅画。
你这罗氏后人如何晓得罗兴笔法?”
罗怀瞥了眼杨暮客,再作揖,“晚辈少时父王常常教导,我罗氏能人辈出。
善画者罗兴,文武双全,不以画技媚人,唯有一幅自画孤品存世。
晚辈曾有幸入宫亲眼目睹。”
石匠叹息一声,“假的。
罗兴这一辈子都以为,以艺侍人为贱。
他画完就要烧掉,即便死后,都不愿意让自己的作品去供别个鉴赏享乐。
更何况是自画像呢?”
杨暮客笑问,“那什么是真的?”
山风一吹,壁画消散,石匠不见。
罗怀紧张的手心出汗,尴尬一笑,“大可……紫明道友,我实在过于紧张。
还请道友见谅。”
杨暮客并不在意,“贫道理解。
我们往上走。”
“好。”
上山的路好像变得很长,穿过迷雾。
午后阳光照耀着白雪皑皑。
杨暮客说,“这才对。
我们当时祭祀之地,那山峰之上竟然密林丛生。
也许此处为真。”
罗怀狐疑地问,“这山路是何人清扫?为何雪山之上能有一条青石路。
道友不觉奇怪么?”
杨暮客迈上石阶,“人可修行,兽做精灵。
长生不老,光阴无情。
定安道友,这才是奇怪啊。”
罗怀自嘲笑道,“你这人说话总是这样怪里怪气。
难不成你比我天资优秀?”
俩人就这样聊着天往峰顶爬。
走了一段,空气稀薄,都停下来喘气。
杨暮客看着低垂的太阳,“马上太阳要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