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冻苏了。
再弹不得。
她小心翼翼地把琴弦都取下,放进了琴箱之中。
身为修行有成的龙女,船上之事都瞒不过她。
青姑娘对小道士的心意她自然明白,既不能告诉姜福,她便心想着如何交给小道士。
敖麓小心翼翼地涂抹油脂,养护无人再用的无用之琴。
涂抹完了油脂,敖麓的真灵从肉体飞出,飞向大江阴间的江女神国。
敖麓见着了神国看门的女祀,“卫冬郡水师神求见江女神主。”
女祀赶忙上前揖礼,“启禀神官,主母昨日北上,不在宫中。”
敖麓把袖子里的一个绣囊取出,说道,“这里面是香火砖瓦,可用作扩建神宫之用。
请神宫女祀收下,待神主归来之时,帮忙通报一声小神曾经来过。”
女祀接过绣囊,“娘娘放心,待主母归来,定会如实禀报。”
天明时分,杨暮客睡得正香被玉香从被窝里薅出来。
“道爷,水热好了。
您去泡一泡。”
杨暮客憋着一肚子起床气,只是哼哼唧唧跑到了浴室泡澡。
躺在浴桶之中,闭着眼睛感受到血管舒张,一身疲累尽去。
受冻后的肌肉酸痛也不见了。
这身体……好像是肉身了。
玉香撩开帘子进了浴室,“水里放了些药。
您现在没有元气,只有些阴气养着身子,还是得靠外物调节阴阳。
寻常人定然是早上不宜泡澡的。
您却不同,见着大日之前,泡一泡养足了阴,才好纳阳。”
杨暮客任由玉香帮忙洗头,嘴里念叨着,“不是才偷了那青姑娘身子的元气,贫道体内怎就没有元气了?”
玉香噗嗤一笑,“您都说了是偷来的。
不能自生,那一点儿元气怎够您施展。
两日不见,道爷进境飞快。
这点儿元气便更不够用了。
晒久了太阳,怕是让人瞧出来病秧子模样。
多难看。”
杨暮客被薅得头疼,龇牙咧嘴,“所以说还是泥巴身子方便。”
玉香帮忙把打结的头捋开,“你若不怕疼,再让一把火烧了。
重新聚一个身子去。”
杨暮客睁眼哼道,“那贫道的苦不是白受了。
早晚都要成人,但离成人越近,却越觉着还是死着的时候方便。
以后怕是一点儿磕着碰着都不敢了。
若把脑袋割了,便就再活不过来。”
玉香轻轻摸着杨暮客的额头,“道爷不怕……”
杨暮客撇嘴道,“我何时怕过来着?”
去府衙接蔡鹮只是杨暮客一人去的。
季通在外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好好歇歇。
小道士骑着小车不紧不慢。
大可道长如今也算是闯出了名声,街头巷尾总有人认得他。
待他恭恭敬敬。
太子现在住着和府衙离得不远。
去接蔡鹮之前,也得先与太子见上一面。
郡守似是个把门的,住在前院儿。
进了院门,由东宫侍卫引着往里边儿走。
太守听见声响爬门一看,顾不得穿好衣裳,赶忙跑出来。
太守上前作揖,“大可道长来访,下官不曾远迎。
还请道长恕罪。”
杨暮客挑起嘴角笑了下,“太守大人公务繁忙,贫道未做通报冒昧打扰,本来就是贫道的不是。
大人何罪之有?”
太守嘿嘿一笑,“您若是来与殿下会面,下官不敢耽搁道长。
待到闲时,定然要去船上给道长赔罪。”
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