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欺负不还回去,贫道念头不通达!
贫道念头不通达,道心便不通畅!
道心不通畅,贫道还修个屁道!”
季通听了这话不吱声了。
“咋不说话了?”
杨暮客起身,捏了个穿墙术走到了隔壁。
季通躺在床上,斜眼看着杨暮客。
“少爷您有理,但小的觉着您……”
“觉着什么?”
“小的不好说。”
杨暮客怒上心头,那九成二的怒意被季通含含糊糊勾引了出来。
龇牙一笑,“你有什么说什么?”
季通咧嘴一笑,“像个娘们儿……”
杨暮客抽出宝扇上去就是一下,敲得季通额头鼓起。
“咱们家当下是女子当家,这话你也敢说?”
季通捂着脑袋看着杨暮客掐诀回去,问他,“那小的还要不要反告?”
“告个屁,你不是要做大丈夫么?由得你去做!”
这一来一回,杨暮客那怒并未消去。
但他知晓,这其中出了问题。
他不止一次说他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但不至于小气到这般地步。
杨暮客明白他修行出了问题。
心境不对。
想尽办法把那怒气压下去,但压下怒,便有怨,有了怨,便有恨。
一时间腮边长出了白毛。
杨暮客咧着嘴一把将那白毛薅下来,一嘴的尖牙。
掐了个见阴离壳变,爽灵飞出尸身之外。
看着那青面獠牙的自己,杨暮客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再狠,而后反手一抽,两边脸颊高高肿起。
扇掉了一嘴的尖牙,重新长出来一口白牙依旧有尖齿,但没那么吓人了。
脸上的白毛也都退了回去。
爽灵往尸身里一坐,杨暮客再次睁眼。
李甘,这就是你做得局么?
夜幕中,敖麓趁着还没宵禁之时将小楼送回了鸿胪寺小院。
看到院子里黑着灯,小楼才想起来,家里那两个男人都蹲在大牢里头。
瞥了玉香一眼。
玉香上前,“小姐有什么吩咐?”
“那臭小子一向都是爱干净的,这两日将他忘在了臭烘烘的牢里。
不知他肚子里积了多少怨气。
明儿你去鸿胪寺,让那鸿胪寺卿去央求太守,将那臭小子放出来。”
“小姐难不成忘了?少爷只在里头关三日,还一日便出来了。
为此搭上人情,不值当。”
“又不是独他一个,还一个季通呢。
那人一路苦活儿累活儿都做得,咱们放着不管,忒无情了些。
将那臭小子接出来,也顺带让管家放了季通。”
“小姐,季通那官司还没打完哩。”
“打官司也好,真定了罪也罢。
我贾家商会的人,总让这官家一直押着算甚?若那官家任意拿捏我等,以后这路还走不走了?”
“小姐说的是。”
玉香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