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作乱,身为护法神虞庆山当然也随游神飞到了宫中。
城隍站在一旁,国神飞在天空中央。
御花园中本来是白噪音一样的风声,此时格外刺耳。
一众护卫紧握长枪,不敢喘息。
裘太师急匆匆两步进了园子。
杨暮客又招了招手。
裘太师上前俯身看了看哭成花脸的赵蔽,对着外头摆摆手。
小太监先退了出去。
但禁军不得军令,岿然不动。
禁军头领帽檐下的传音石响起将军的声音,“撤出去。”
“撤!”
哗啦一声,所有持长枪的禁军收回兵器,出了园子。
裘太师面色凝重,“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里面有屋子,请道长放开圣人。
我等可以去屋中一叙。”
杨暮客点点头,松开脚。
弯腰伸手想把赵蔽拉起来,刺啦一声,衮服被扯破,露出了赵蔽的后背。
赵蔽噌噌往前爬了两步,站起来。
怒目而视。
杨暮客伸出棒槌指着赵蔽,“前头带路。”
赵蔽委屈地看向裘太师。
裘太师按下杨暮客伸直的胳膊,“老夫带路。”
三人来到了御花园的厢房。
裘太师扶着圣人落座,杨暮客堵在门口。
“大可道长为何如此?”
裘太师面无表情地问。
杨暮客也无外面那般轻佻模样,“贫道修心,心不宁则气不顺,气不顺则道不通。”
“这是人主。
您只因修心便袭击人主,此大罪,你欲如何承担?”
赵蔽听了裘太师的话咬牙切齿地看着杨暮客。
杨暮客被对着门外阳光微笑,一口白牙森森,“人主瞧见我家姐姿容绝世,动了歪心。
他既动了歪心,便有人揣摩圣心。
最近在鸿胪寺别苑外头,打听我家之事的人越来越多。
这里有多少事赵蔽差遣的,他敢言明么?”
赵蔽动了动嘴皮子。
没吱声。
裘太师转头看向了圣人,圣人那日受惊后不近女色,这是他亲眼所见。
怎又能做出如此出格举动?
“忍一时越想越气……贫道眼中的规矩非是尔等守着的规矩。
贫道可以依着尔等规矩老老实实地行事,但尔等也莫要欺人太甚。
赵蔽你这大宝之位来路不正。
你若自己心里没数,那贫道就把这层虚假揭开给你看。”
裘太师凝重地说,“大可道长……慎言……”
杨暮客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这一张白纸由着你们书画。
但总有那么几笔可能不合心意,裘太师你想如何改?你改不得。
贫道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