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跟那厨青念了一路经,尽是些无用屁话。
糟蹋了大把时间,可惜啊。
浮桥托着马车越过大河。
清晨涨水大河虽看着平静,但暗流涌动。
马车到了岸边,季通看见一只欲望东去的鹭鸟,想提起水中的鱼,却被涡旋卷了进去。
鹭鸟几经挣扎,舍了鱼飞向高天,一去不回。
杨暮客拿出折扇,扇飞了朝阳下闷热的风。
扇面的字迹从“沐猴而冠”
变成了“有舍有得”
。
季通瞧见了,“头一回见少爷这扇面上写了好话。”
杨暮客脸一红,“你那意思贫道以往展示的都是坏话不成?”
季通摇摇头,“少爷总拿着扇子揶揄人,便是好话也看着不似好话。
当下竟然夸奖那逃离危难的天妖,着实稀奇。”
呸,“贫道这扇子通心意,好人见了自是好话,歹人见了便是歹话。
季通你若是以往见得都不是好话,那你就是歹人,日后好好修修心。”
“少爷您有理……”
沿着蜿蜒大江继续往东走,走了许久终于遇见了上坡。
巧缘这一路下坡轻松惯了,初始上坡拉车还有些费劲。
尤其是草地湿滑,轮毂不转,有一段路几乎是硬拖着走了上去。
大江穿过一段川峡。
山中茂密成林。
这山里有个妖王,是个花豹。
没有香火供奉,没有受封,便是这妖精管辖一山之地,调理风水,也非是山神土地。
但这妖精是个走正路的。
虽未修道,但曾被下原的龙主褒奖。
数百年来头一回见着有人打此经过,着实好奇。
花豹喜滋滋地凑到了马车边上,巧缘吓了一大跳,而后瞥见了坐着无事的杨暮客,仰头挺胸继续拉车。
花豹早就褪了横骨,问,“敢问道长咋从这走啊?”
扇风的杨暮客合上扇子敲了下花豹的脑袋,“你这妖精快送些风来,明明就在大河边上,偏偏热得要死。”
花豹委屈地缩缩头,“道长怎会热呢?这山间凉爽,您看那树上花骨朵,还未到适合绽放之温。”
杨暮客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刚想说贫道有赏的话,咽到肚里。
他静静地说,“贫道采霞,胸中火热。
你送来凉风助贫道解热,贫道送你一场造化。
何如?”
“道长要说话算数。”
“贫道向来言而有信。”
也不见花豹有什么动作,山巅气流转动,云雾翻腾,裹挟着川峡里的水汽吹了过来。
杨暮客掐三清指定坐,取巽位清灵,一口火热之气缓缓吐出。
阴阳相济,再不复燥热之感。
那花豹离得近,闭着眼的杨暮客伸手将三清指按在了花豹的额头。
“敕令。
山中气象祥和,此妖治理有功。
当勒为山主,请岁神殿核实功德。”
只见白云间一道金光落下,花豹瞬间觉得气感明晰,有了遁土之能。
杨暮客呵呵一笑,“你这也没人道祭祀,便是许你山神之位,亦是有职无权。
许你个山主,便是给你管辖治权。
若是日后治理的好。
你亦可跳脱此地,求他处神官之位。”
“小妖谢谢道长爷爷。”
杨暮客翻了个白眼,“叫谁爷爷呢?”
“谢谢道长。”
花豹将马车送出大山,前路又是一段下坡。
走了阵,到了午饭时间。
小楼下车问一旁撑伞的杨暮客,“你如何能敕令许给妖精神位。”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