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几场,为的不也是那威武驿的府库。”
李邙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谈这个。
他招呼了一声屋外的侍候太监,问家里的食盒送进来没。
那小太监匆匆出门,转而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四方玄色描金的漆盒。
打开盒盖,淡绿鹅黄的丝绣锦布极为厚实。
小太监将锦布折好,放在盒盖上,将那一碟炊饼端出,然后取出笼屉,底下炖盅里捧出一盅热气腾腾的肉汤。
李邙招呼那唐大人,“青禾啊,过来吃点?”
唐大人摇了摇头。
李邙拿起炊饼撕碎蘸了蘸肉汤,用那为数不多的牙齿抿着吃。
“前日与王上相谈,老夫今岁仲夏便归乡养老。
王上已经同意,刚好我那邙山笔谈落下很久了,准备躺进祠堂之前写完。”
老人家只是低头吃饼,丝毫不在意那唐大人眉头紧锁的模样。
唐大人思索了许久,开口言道,“兵部昨日调兵八万,前往国境。
王上私库多年来只进不出,修忠烈祠的资财是从户部取的。
本来这笔钱该由王庄的税金来出。
我翻了上任的账簿,一直翻到九十六年前。
从猎王开始,每年西南课税的皮草都被王上以私库收走。
这些皮草皆未从商号中流通。
还有大笔木材,金铁之物。
而边城灼木郡的猎场每二十年就多修一座私库。
这里面都是军械。
上一场战打了七十多年,周上国的家底打得干干净净,如今每每王上登基都以军论为主修。
今年威武驿更是大肆收购外伤草药,我怕这一场战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老人家吧唧了下嘴,“这不是好事吗?”
唐大人眉毛一立,“老师!
国家大事,在祀在戎,打战怎是好事?”
李邙抬眼看着他,叹了口气,“上一场打了七十年,没有个结果。
可那七百余万的英灵不能白白躺在那定州平原里。
血海深仇……是解不开的结。
你以为敌国会与我等放下干戈,相商共和?如今王上励精图治,四代王上皆是明主,从不骄奢淫逸,如此这般非是好事否?”
此话一出唐大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乃户部尚书,每日醒来便要想着要如何喂养一国之民。
若非在其位,他何尝不是血气争先之人。
王城的城西九十九里为太庙,太庙南十八里为王陵。
中间山峦叠嶂,有高山流水,有苍翠密林。
曲栗审问完被押往太庙放血,祭祀周上国历朝英灵。
放血当然是死不掉的,这曲栗还未到死的时候。
话说这曲栗也是个性情中人,不,应该说是性情中妖。
他本是涂计国的一只老狗,修行了三百多年。
还未化成人形的时候吃了一粒朱果,岂料那朱果对狼犬乃是剧毒之物,丢了半条性命,被涂计国的一名校官家的小姐收养。
看着那丫头出落长大,伴着姑娘出嫁。
那小姐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小姐出嫁所托非人,郁郁而终。
没了主人,曲栗归山再修数十年,化形为人,出世读书。
听了仁义道德,明了国仇家恨。
他要复仇。
为那曲家小姐复仇。
老狗进了周上国的山,吃了个猎户。
与那山神厮混了数年,经城隍游神报备入了城。
以修行为名开始在周上国行走。
修士不涉凡俗,谁都没猜出他安得什么心。
近百年以经商之名,以车马量周上国山川土地。
前前后后不知买通多少官员,就连当朝王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