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听他提起祁让,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瞬间又消失不见:“你是对的,太早过来,我都未必有空招待你,现在我没那么忙了,可以好好陪你玩几天。”
“嗯。”徐清盏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既如此,就叨扰余娘子了。”
“油腔滑调。”晚余笑着推了他一把,“我看你是要学成胡尽忠。”
胡尽忠的名字就这样脱口而出,两人的表情都僵了一下。
往日种种,或许她从未忘记,只是把它们深藏在了心底。
所以才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叫出某个名字。
那么,那个如同禁忌一样的名字,是否也同样深藏在她心底,从不曾忘记?
“胡尽忠现在没那么油了。”徐清盏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延伸下去,“他现在一心一意看顾着佑安,比我还上心。”
“是吗?”晚余笑了笑,说,“回去替我向他道一声辛苦。”
“好。”徐清盏还要说什么,梨月那边突然大吼一声,“你就是偏心眼,你这个昏官!”
她像很生气的样子,还用力推了沈长安一把:“王先生说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回家卖你的红薯去吧!”
“……”沈长安假装向后趔趄了一下,摊手无奈道,“你不要诬赖我,整个甘州都没人敢说我是昏官。”
“那是他们都怕你,我可不怕。”梨月捏着拳头,再次控诉他,“昏官,昏官!”
晚余摇摇头,对徐清盏叹气道:“你瞧她这脾气,不知道跟谁学的,见天的惹是生非,一叫她写字,屁股上就像长了钉子,片刻都坐不住。”
徐清盏笑着走过去,在梨月面前蹲下:“梨月小姐,你好啊!”
梨月正在气头上,转头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走开,见他生得实在好看,那句话就硬生生咽了回去:“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徐清盏说:“我是京城来的大官,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和我说。”
“真的吗?”梨月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你的官比沈叔叔还大吗?”
徐清盏看着她那双酷似祁让的丹凤眼,心中百感交集:“真的,不骗你,沈叔叔和你阿娘,都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