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的驿丞是个很会左右逢源的人,得知沈长安的身份后,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见随行有女眷和孩子,本能的以为是沈长安的妻儿,无比殷勤地要给他们一家三口开一间大套房。
沈长安回头看了一眼,没见着祁让,猜想他应该是躲起来了,就对驿丞道:“这位娘子姓余,她们母女二人是本官行路途中救下的可怜人,你给她们单开一间房,另外再开两间相邻的房间,本官和齐大公子一人一间,其余人如何安置,你与本官的亲随沟通即可。”
驿丞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顿时尴尬不已,连连道歉,请沈长安不要见怪,又夸他宅心仁厚,侠义心肠,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沈长安懒得理会,让紫苏和梅霜跟着驿卒带晚余上楼安置。
目送着晚余上了楼,一回头,祁让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身后,面具后的凤眸幽幽望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
驿丞又叫了一个驿卒来,让他领沈长安和祁让上楼,说自己稍后会让人把饭菜送上去。
沈长安说自己和齐大公子一起用饭,让他把饭菜送到自己房间,另外再给余娘子送一份适合病人和孩子吃的饭菜。
祁让见他思虑周全,滴水不漏,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单论做丈夫的话,可能沈长安确实比他更合适吧!
他似乎能理解晚余一直以来的执着了。
任凭哪个女孩子在年少时遇到一个如此优秀,又对自己百般呵护,无微不至的少年郎,大概都会一辈子念念不忘吧!
相比之下,自己在她面前所用的全是强硬手段。
倘若没有沈长安在前面做对比也就算了,曾经被沈长安那样温柔以待过的她,还如何能接受自己带给她的狂风暴雨呢?
祁让不免沮丧,吃饭的时候,饮了几杯酒,便借着酒劲儿问沈长安:“你恨过朕吗?”
这话问的,沈长安实在没法回答,只能恭敬道:“臣不敢。”
“别来这些虚的,朕想听你说实话。”祁让循循善诱,“你只管说,不管你说什么,这些话的时效都仅限今晚,朕睡一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长安笑起来:“皇上这是哄臣玩呢,臣又不是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