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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让一身素衣盘腿坐在南窗下的炕上,脸隐在暗影里看不清神色,腰背佝偻着,像是被什么压垮了似的,再不复往日的挺拔。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转头向门口看过去,那双凌厉如刀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此刻却空洞迷惘,黯淡无光。
看到晚余的一瞬间,他麻木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一开口,嗓音喑哑暗沉:“你不是走了吗,谁让你回来的?”
晚余一路狂奔至此,早已精疲力竭,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喘着粗气问道:“孩子呢?”
祁让不说话,满眼哀伤地看着她。
那个字,实在不敢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打个转,便是剔骨割肉般的疼。
“谁干的?”晚余直接问。
祁让轻轻摇头:“没有谁,孩子一生下来,太医就说她最多只能活一个月,我怕你难过,没敢和你说……”
“我不信,你定然又在包庇谁……”晚余瞪大眼睛看着他,话未说完,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下一刻,身子便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晚余!”
祁让扑跪在地上将她抱进怀里,一滴泪砸在她惨白的脸颊,“晚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