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下放,可毕竟出身地位不同,来干的活儿当然不一样。
就比如新来的指挥所领官赵春,他本是卫所指挥使,又身领勋位,平日里当然不用东顾西跑,只需坐镇指挥。
而那些底层军户们,整日便往各村落跑,张罗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锁事,忙得脚不沾地。
此刻,李汉便刚处理完一桩偷鸡案子,从二十里外的村落赶回来,出了趟公差,回到局里自然能落点好处。
这不,今日才刚过了晌午,他便能提前散值回家休息。
匆忙赶回家里,婆娘做的饭菜刚刚端上桌。
吃了口热菜,抿了口小酒,李汉舒坦地躺在榻上,晕乎乎享受着婆娘锤腿,安逸得就差睡过去。
“要每日都能这么早归家,这差事倒也不差!”婆娘锤累了,温软凑上来,呢喃闲话。
赵汉哼了声,活动活动腿脚道:“这可是咱赶了半天路换来的……你以为这差事就不累人了?”
婆娘嗔怨一哼道:“也总比从前好,至少领的是朝廷俸禄,再不必看人家脸色。”
以往身为军户,所领饷银饷粮,全都要看卫所的上官,人家说发多少就是多少,日后的俸禄却是朝廷直发,少过几道手,总能少一点克扣。
“钱不钱的,多一点少一点倒无甚打紧……”
赵汉伸了个懒腰,借缩手工夫在婆娘怀里捞了一把,得意得哈哈直乐道:“最要紧的是,咱不用再背这军户身份,日后咱家儿子不用再当这窝囊兵了!”
取消军户,世袭当兵的日子结束,这对子孙后代是莫大福祉。
一说起自家孩子,婆娘登时眉头一皱:“小汉今日又挨先生训了,说是八九岁的娃了,豆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赵汉无奈摇头:“没法子,从前跟着咱们当兵,只知埋头种地,哪想过识字?从头学来,一开始总要吃点苦头的……”
他将婆娘揽在怀里,又动起手脚来:“只辛苦你多看顾着些,要叫他好好学,日后若能考个举人,咱赵家坟头也能冒青烟了!”
没了户籍限制,孩子也能考科举,这是赵汉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幸福至此,他不由又加重力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