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服的这趟徭役,竟是如此轻松快活,如此看来,他先前的担忧,全是多余了。
心下正自高兴,陈大山放眼四望,正想看看自家小子劳作的工地,却在这时,打老远处,驶来一辆华美马车,那马车四周还有不少兵卒护行。
马车驶近,车帘撩开,陆羽探出一个头来,问道:“士奇,这是何人?”
话音落下,杨士奇也同样探出个脑袋来,朝陈大山望了一眼道:“哦,这是在我营中服役的陈小山的亲眷,今日过来探视。”
陈大山立马认了出来,这后面的人,正是先前给他指路的文官,至于陆羽的身份,他当然不清楚,可看杨士奇对其恭敬有加,便也能猜出个大概。
是以,陈大山赶忙规规矩矩跪下,朝陆羽拱手行礼。
“既是亲眷,便一起去吧!左右今日要说的事,与他们的家人也有关联。”
陆羽倒无暇顾及陈大山,只略摆了摆手,便吩咐马车驶去。
陈大山听得一头雾水,刚从地上爬起来,便回头问自家小子道:“这是哪位官老爷,怎生得这般年轻?”
照说官老爷都是须发齐整,威风赫赫,可这位官老爷脸上连跟胡须都没有,却是不怒自威,颇有些骇人气势。
陈小山也是一脸迷糊道:“听说是咱们督造大人,说是京里下来的官儿,可厉害着呢!”
“京里来的大官?那他方才说……带上俺是做什么?”
陈大山骇得脸色煞白,升斗小民,可不敢招惹权贵达官,陈大山唯恐避而远之,可听方才陆羽的话,显然要召他去做什么。
父子俩正自迷糊,却又有役卒组长前来传话,说是要召陈大山陪同一起,跟着听督造大人宣读上命。
陈大山糊里糊涂,被组长领着跟在自己儿子身后,一道走向前方开阔空地。
那片空地正是陈小山他们组前阵子开垦铺平的大路,足有近十丈宽,近百人并排而坐都绰绰有余。
此刻,已有不少役夫卒吏盘腿坐下,面朝前方洛阳城方向,陈大山也跟着儿子一起,坐到了他们那个小组的地盘。
眼下会议尚未开始,四下还十分喧闹,父子俩坐在一起也在低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