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前,田铁嘴折扇一挥,一句“列位看官”便不知疲倦讲起昨晚编织好的故事,尽量不与讲过的雷同。
譬如天权星字斟句酌为:
“列位看官。”
“要说最绝的,还得是那座群玉阁!旁人修楼在平地,凝光大人偏要往云里头盖——琉璃为瓦,翡翠作阶,站在阁上往下瞧,璃月港的船帆就像撒在海里的米粒!”
“每逢璃月有大事,大人便独上群玉阁,只留三个手脚麻利的在旁候着。”
“这三位手不停歇,把各路消息摘成条子往墙上贴,眨眼间就贴得密密麻麻,活像早春枝头上攒动的蜂群。”
“可不等墙面贴满,凝光大人眼波轻轻一扫,指尖在纷飞的条子里点上几点,三言两语便定下了主意。”
“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甚好’,可落在旁人耳里,字字都重似千斤呐!”
“完事后呢?她亲手把那些条子揉成一团,往窗外一撒。”
“您们猜怎么着?那纸屑飘下来,在寻常百姓眼里是天上掉的碎云,在生意人眼里可就不同了!”
“谁要是瞅见半片带字的纸片,能当宝贝似的揣回家琢磨三天!”
“为啥?那字里行间藏着的,可是能让一家店铺起死回生,或是让万顷生意翻船的门道!”
“这就叫‘云上一阁定乾坤,纸片飘落皆文章’!列位说说,这般气魄,除了天权星凝光大人,还有谁能有?”
“……”
门庭若市,茶客颇多。
林戏悄悄摸摸开门进屋,火急火燎上到二楼。
他的卧室门半开,流出百合花的清香。
门缝推大,林戏跨槛入室。
看见凝光半陷床榻,鎏金衣饰随肢体舒展轻垂,眉宇间泄出几分卸下防备的慵懒,手肘支着锦枕,长发如银瀑铺落,侧颈线条露骨,脚指甲手指甲银星碎屑闪烁,艳丽含点妖气,稍一眼,天天诵经的和尚亦难不沉沦。
“以前啊总有人说,两人对视‘我就不信你两眼空空’,现在看来,你不仅两眼空空,还想逃避。”凝光扯低领口,舔唇勾勾手指:
“我又不会吃了你,停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