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静静的思索。
“看来李自成敲诈北京城官员的银子还没消化完呐……”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作为穿越者,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更清楚那笔“闯王饷银”的巨大数额和传奇色彩。
历史记载模糊,但那笔财富的消失,一直是明末一大谜团。
李来亨此次主动请缨,且豪言“不费朝廷一兵一饷”,除了急于证明闯营忠诚外,是否也暗示着,他们依然掌握着部分不为人知的财力或资源渠道?
这笔资源,是埋藏的金银,还是遍布北方的隐秘人脉网络,或是两者皆有?
“有意思。”朱由崧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他原本只是想借李来亨这把刀去捅清朝的后腰,同时平衡西营势力。但现在看来,这把刀本身,或许还连着一条未曾发现的矿脉。
闯营残部人员实在是太复杂了,有些东西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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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南京城骤起波澜。
锦衣卫缇骑四出,直扑户部衙门与六科廊。
户部主事赵一鸣、都给事中吴亮正在衙署办公,被当场锁拿,罪名是“贪墨军饷、结党营私、诽谤君上、阻挠军机”。
证据确凿,二人面如死灰,连辩解都未能说出几句。
同日,皇帝朱由崧下旨,将二人罪状明发天下,斥其“罔顾国难,唯知营私,其行可诛,其心可鄙”,着即处斩,家产抄没,亲族流放。
这一举动,犹如一道惊雷,在南京官场上空炸响。
其迅猛果断,远超众人想象。此前皇帝重用厂卫,打击了一批士绅,但对朝中官员又相对温柔起来了,非但不拖欠薪俸,而且还涨了不少。
现在突然对官员开刀,尤其是言官,还是新政以来头一遭。
一时间,与周钟往来密切的官员人人自危,原本甚嚣尘上的各种流言蜚语戛然而止,朝堂风气为之一肃。
处决赵、吴二人的次日,朱由崧在武英殿单独召见了内阁首辅袁继咸。
“袁先生,”朱由崧语气缓和,不似前日的雷霆万钧,“朕昨日之举,是否过于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