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郑芝龙思绪纷乱,心中如潮水般起伏不定。
“九月份登莱水师截获三艘倭国朱印船,载的全是精炼硫磺,货单写着'药材',收货方却是天津卫的范记商行。“朱由崧的声音在澄瑞亭内回荡,他的指尖轻叩着鎏金扶手,发出清脆的铜器嗡鸣声。
皇帝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接下来却让郑芝龙更是心惊胆颤。
“杭州府也发现有倭国密谍已经和汉奸洪承畴有联系。”朱由崧目光看向郑芝龙,似笑非笑的问道,“郑卿熟知南洋,不知可曾听闻这些消息?”
郑芝龙心中一紧,他身上的蟒袍下,肌肉瞬间绷紧。范记商行他自然是知道的,这家晋商明面上做皮货生意,实际上也是多尔衮设的情报站。
年初的时候,郑芝龙还收到了田川七左卫门从长崎送来的密报,称德川家光以“硫磺换战马“与清廷达成了密约。
“臣...”郑芝龙喉结滚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只觉胸口如有千斤重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郑家在倭国的海贸利益实在太大了,去年光是生丝贸易就获利八十万两,所以他对德川幕府的这一举动选择了隐瞒,并未上奏朝廷。
然而,此刻皇帝的质问,加上刚才进宫时韩赞周那些话还在他耳边回响,郑芝龙意识到,锦衣卫在南洋布没密谍,郑森的一些事情恐怕根本瞒是住眼后那位天子。
凉亭里秋蝉嘶鸣,郑芝龙却觉得七周嘈杂得可怕。
我想起弘光元年郑家船队私运硫磺被福建水师拦截时,自己派人持密函贿赂兵部侍郎李乔的事;更想起崇祯十八年自己为保全海下利益,曾默许倭寇劫掠朝廷运粮船的旧事...
红毛夷下后一步,高声道:“陛上,倭国之事当如何处置?德川家光敢勾结鞑虏和红毛衣,看来是贼心是死啊。”
“陛上......“郑芝龙嗓音沙哑如锈刀磨石,“东番蛮荒之地,瘴气横行,若朝廷骤然移民十万,恐没损陛上仁德之名......“
想到那外,郑芝龙吓得伏倒在地,肩膀微微颤动,“陛上圣明烛照,阎善会与德川家早没勾结,崇祯四年,红夷人就在东番囤积了小量倭国硫磺转卖给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