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每年会拿出部分资金用于资助族人及地方教育、赈济等公益事业,从而得到地方官府支持,给予免税特权。
正是因为这种义庄打着做慈善公益事业的名号免税,苏州豪绅便纷纷把田产挂靠在义庄名下,从而避税。
祁逢吉、张维机几人正准备再次上奏,突然间,他们看到天子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穿着的玄色龙纹曳撒如同旋风一般扫过丹陛。
天子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大殿中回响:“祁侍郎、张御史,你们可知道太仓现在还剩下多少银子?”
还没等祁逢吉和张维机回答,朱由崧已经从龙案上拿起了一份塘报,语气严肃地说道:“洛阳的阎应元和开封的朱大典都有奏报,如果鞑虏再次南下,朝廷目前给予的财政预算根本不足以应对。”
这时,户部尚书张有誉突然从班列中走出,双膝跪地,他头上戴着的乌纱帽上的素金衔玉与金砖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张有誉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臣愿意立下军令状!清丈所得的半数都将充作军饷,如果因此引发民变,臣甘愿自缢于崇文门!”他的额头磕在金砖上,鲜血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在金砖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用朱砂点就的梅花。
自从南直隶试行新政让户部有了大笔钱粮进账后,张有誉已经是绝对的税赋改革的铁杆支持者。
首辅袁继咸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异常洪亮,在大殿中回荡:“万历年间,杭州府实际征收的田赋仅有三十万石。若是此次清丈能够如实进行……”他缓缓举起三根手指,高声说道:“当有百万之数!”
内阁次辅左懋第立即接道:“当年张江陵一条鞭法功败垂成,皆因清丈未竟全功!”
左懋第等内阁大臣齐齐出班,“清丈天下田亩,推行新政,利国利民。”
内阁大佬齐齐为新政站台,反对声浪为之一滞。
阮大铖抓住时机出列:“臣查南直隶八府三州,隐田竟达一千三百余万亩!“他故意看向面色惨白的祁逢吉等人,“若各省皆效仿,岁入何止千万?届时莫说守御南岸,便是北伐收复失地亦可足饷!“
“陛下三思啊!“祁逢吉颤巍巍捧出《皇明祖训》,象牙书签正停在“永不加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