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朝会上走程。
阶下这时却骤起波澜,兵部侍郎梁云构踉跄出班,七梁进贤冠上金蝉急颤,只见他高举象牙笏板,大声道,
“陛下请三思啊,自正统年间土木之变,五军都督皆以靖难勋贵领衔,今以流...…以西营旧部执掌右军府,岂不悖逆祖制?”
此言如投石入水,丹墀下顿时泛起涟漪。
又有户部侍郎祁逢吉等几名江南文官出班,“请陛下三思,以往节制地方军务,皆为文官,今陛下行事完全依重武人,实非国家之福啊。”
朱由崧睨着一干蠢蠢欲动的江南文官,心下冷笑。
这些江南世族出身的文臣,嘴上说着中兴大义,骨子里仍将李定国这等行伍视为草芥,他们岂知,正是这些“流寇“用血染红了长江北岸的冻土。
“尔第倒是熟稔掌故。“朱由崧指节轻叩龙椅上的螭首,金丝楠木发出沉闷回响,“又可还记得嘉靖朝戚继光以参将总制四镇?万历初李成梁以军户执掌辽东?他们执掌兵事,使得上下一心,虏不敢犯,十数年无事。”
他忽然倾身向前,十二章纹的衮服在晨光中泛起流金,“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尔等要朕守着祖制等建奴再次南渡么?”
梁云构额角已渗出汗珠,却仍梗着脖子:“臣非敢阻挠圣断,然五军都督府掌天下兵籍,若使武臣权重......“
“朕要的就是武臣权重!“朱由崧霍然起身,惊得梁侍郎连退三步。
这帮文官,动不动就是大道理,拿武人权重来恐吓皇帝,可惜他朱由崧不吃这一套。
“自即日起,右军都督府辖川陕诸镇,总兵官以下皆听节制,再有妄议者!”皇帝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宫殿,“以沮军论处!”
有数位主战抗清派大臣说道,“陛下圣明!”
眼见李定国的任命有主战抗清派大臣支持,梁云构抖了抖嘴唇,不敢再多说,几个文官更是默默退了回去。
袁继咸趋前一步,奏道:“陛下,臣以为可速命李定国联络张煌言所部,若能联合关中各路义军互为犄角,内外夹击,西安或可早下。”
朱由崧微微颔首:“着军情司遣精干人员即刻接洽,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