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县谣言四起,朝廷重新丈量土地,清查田亩,就是要在江南老百姓头上征收重税。
有人走乡窜户,对着乡民说道,“乡亲们,这两天朝廷钦差来摸门查户,登记人口土地,收回田地,是因为朝廷打仗,准备要加征重税。”
锡山张步桥村乡民们一听,瞬间一片哗然。
这人叫王二疤,本是地方上的一闲汉,平常刘老爷征缴税赋地租时,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大家都认识。
一位相貌苦大仇深的农夫站出来问道:“王二疤子,是不是真的?那位钦差大人可是说了,朝廷收回田地,可以均衡税赋,今后就没那么多摊派了。”
“屁!这你也信,现在的大明朝廷,难道不是一年比一年的摊派多?”王二疤瞪了那农夫一眼,
“而且今后大家不是诸位乡绅老爷的佃户了,万一碰上个灾荒年月,谁借钱帮助你们度过难关。”
“朝廷离你们那么远,还能管你们这一家一户的死活?”
王二疤斜眼看着那农夫,说道:“刘大眼,你好像祖孙三代都还欠着刘老爷家的钱没还吧,”
那农夫被问得抖了抖嘴皮子,惴惴不语起来,王二疤说得没错,自他爷爷辈借了地主刘老爷家的高利贷,祖孙三代都没还清,反而利滚利,越还越多。
王二疤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们,刘老爷说了,你们今后不是他刘家的佃农了,以前借钱的人家,可得连本带利还清了。”
地方乡绅不但是农夫们的地主,还是农夫们的债主。
“咱们一时哪里有钱还债。”
乡民们一听,彻底的炸了,一群世代被乡绅压榨的佃农,能勉强糊口就不错了。
王二疤冷哼一声,
“哼!没钱还怎么能行,今后都不是刘家的佃户了,凭什么可以一直拖欠不还,那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借据呢,不还钱就准备吃衙门官司吧。”
有农夫叫道,
“那我家的田还是记在刘老爷名下,继续做刘老爷家的佃农吧。”
王二疤双手一摊,“刘老爷可不会为了你们去对抗朝廷政令,这是要革去功名的。”
“那咱们这是没活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