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在控制荀念的能力消耗,他知道那已经超出了荀念的能力范围,小姑娘还没有完全掌握她体内的这股力量。
江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他是个医生,知道沈聿的伤有多严重,他最是看不得这些。
沈聿也是医生。
沈聿总是不想让别人受伤,但从来不在乎自已,他在自已的事情上有着极其错误的观念,总觉得死不了就行。
江澈了解沈聿,沈聿不喜欢别人插手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江澈也没想着帮他处理伤口,毕竟他不保证自已能做的比沈聿更加尽善尽美。
江澈在心中轻叹:随他去吧。
随后,他移开了目光,眼不见心不烦。
“你知道那东西意味着什么。”江澈说到,“如果让灯塔得到它,人类和异种的基因库都会成为他们的玩具,那个人被灯塔带走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沈聿打断了他。
“你一定想过,每一个有价值的实验体进入灯塔的实验室,就会有更多的无辜实验品死在试验台上,成为这场实验的牺牲品。”
以江澈的性格,既然得到了那人的血,就不会让人活着进入灯塔的实验室,他向来是个会永绝后患的人。
江澈犹豫了。
他想起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眼的白光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与哀求:“医生,请别让我变成怪物……”言犹在耳,像一把钝刀,至今仍在缓慢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江澈声音罕见地带着波动:“医者仁心,那毕竟是一条性命,是从我的手术台上下去的病人,是生是死应该由他自已抉择。”
他想起那些被实验体的下场。
骨骼变异时的惨叫,皮肤剥落时的哀嚎,变成灯塔实验室里冰冷的解剖数据,最终被抛尸荒野,被异种啃食基因。
末世中,每一场实验都是带着血的。
江澈和伊索尔德都亲眼目睹过灯塔实验室的实验,阻断剂的研发就经历了这样残忍的过程。
在某些方面,江澈和沈聿很像。
他们都知道最优解,却依旧会顾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