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慕枫穿过长长的回廊,本来要躲在帷幕遮挡的地方。
但下一场角斗不巧的开始了,号角骤然响起,本该遮蔽身形的帷幔如同流云舒展,慕枫无处躲避,彻底暴露在灯光之下。
贵宾席内的两位侍从如同鬼魅一般向慕枫扑来。
慕枫反应也很快,避无可避也就不用想着躲闪了。
擒贼先擒王,如果挟持住那位公爵,这些侍从必然会投鼠忌器,届时,无论是谈判周旋还是伺机脱身,主动权都将牢牢握在自已手中。
慕枫整个人化作一柄利剑,以极快的速度扑向端坐在主座上的公爵。
包厢内的那两位侍从没想到慕枫完全无视他们,仓促间急忙变招,以阻拦为主,在公爵面前形成一张严密的防护网。
慕枫早有预料,他冷笑一声。
他在沈聿身边这么久了,耳濡目染,完全学到了沈聿打架的精髓所在——不要命,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但确实管用。
慕枫才不管有没有人拦着他,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他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拦在面前,只要能在被制服前将刀刃抵上公爵的咽喉,今日的胜利就非他莫属。
腾空翻身的过程中,慕枫的短刀出手。
刀锋破空而来,发出龙吟般的锐啸,将屋内烛台的火焰吹得忽明忽暗,从公爵的鬓角飞过,斩落了几缕发丝,在烛光中缓缓飘散。
公爵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银质袖扣在烛火中泛着冷光。
如果不是他手中的玻璃酒杯坠地,经过地毯的缓冲却还是碎裂成几片,慕枫还真要被他表面的淡定骗过去。
暗红色的酒液在猩红地毯上蜿蜒成图腾。
公爵的喉结滚动了两下,镶着黑曜石的领针在颈侧折射出幽光,左手小指正在不自然地痉挛,这个细微的破绽彻底撕碎了他精心维持的从容。
慕枫站在公爵身前一尺的距离。
他身后两支黑洞洞的枪口纹丝不动地锁定着他的要害,持枪者呼吸绵长,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顶尖高手。
这个距离精妙得令人窒息,若对方扣动扳机,慕枫有十成把握在咽气前割断公爵的喉咙,没有人敢赌慕枫走神那万分之一的可惜。
气氛僵住了,空气仿佛凝滞。
水晶吊灯投下光影,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慕枫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地下城,拥有能够公然佩戴热武器的侍从,这位公爵的权势恐怕已经超越了常人的想象。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这超出了他最初的预判,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慕枫,你要做什么?”公爵的声音中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思虑,他试图维持往日的威严,却不知自已的每一个微表情,都在慕枫锐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慕枫不答,他蹙眉看向立柱上的一片血迹,时间略长,已经变得有些暗淡,血腥味被昂贵的熏香掩盖,却逃不过他敏锐的嗅觉。
他冷声反问:“沈聿的血?”
“是啊。”公爵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我只是……稍微出了口气,不过我真没想到,沈聿费尽心思把你救出来,你居然还要来送死。”
“是吗?”慕枫的眼神冷了下去,“可现在你的性命握在我手里。”
针锋相对。
“慕枫,你放了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公爵的语气突然变了,一下子变得格外的有底气,好似胜券在握。
慕枫不答,在这种生死一线的对峙中,任何分神都可能致命。
“黑体能量,我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黑体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