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之中，沈聿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

周身空气瞬间凝结，变得沉重压抑，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地下城依旧喧闹无比，狂欢仍在继续，歌舞升平。

水晶吊灯将奢靡的光晕洒在舞池中央，方才还惊慌四散的宾客们，在看到卫兵的那一刻平静了下来，重新举起酒杯。

他们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在这座由欲望浇筑的罪恶之都，任何反抗者都会成为尊主王座下的养料。

沈聿那双深邃沉静的眼里森凉翻涌，不可控地染上了杀意。

指节在刀柄上收紧到发白，尽管理智告诉他此刻反抗毫无胜算，却也不想轻易束手就擒，投降这两个字从来就不存在于他的字典里。

一整日的精神紧绷，加上接二连三的杀人，沈聿的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低头看着地上八星监管者的尸体，又缓缓抬头，冷眼扫视这些尊主手下的刽子手，鲜血刺激着神经，让他一步步走入深渊。

“要试试看吗？”沈聿嗓音裹着血腥气。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杀一个就是赚，杀两个死而无憾。

更何况，不让他死是尊主下的命令，死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不一定能求仁的仁。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横竖不过一死，不如拉几个垫背的，这个念头如藤蔓般疯长，渐渐侵蚀了沈聿残存的理智。

慕枫朝沈聿轻轻摇了摇头。

沈聿看见慕枫站在血色与灯影的交界处，轮廓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唇间是未出口的二字——活着。

沈聿的瞳孔震颤了一下，随后渐渐恢复了理智，他覆上腰间武器的手渐渐松开，垂落在身侧。

他可以不在乎自已的性命，但慕枫在乎。

沈聿知道，他不应该让慕枫眼睁睁看着自已送命，这完全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愚蠢行为。

“走吧。”沈聿开口，声音冷若冰霜。

沈聿转过头去，眼神瞬间变得冷漠，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一群卫兵，清冷得如同冰块雕琢而成，丝毫没有情绪显露出来。

卫兵们不自觉地绷紧了握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