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村东头的老槐树,林家村就被一阵“轰隆”巨响炸醒。
狗蛋正蹲在村口哨卡旁啃玉米面窝头,手里攥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这是他特意选来警戒的。
听见声响猛地抬头,只见村西头的方向,尘土裹着碎木片往天上飞,村民的尖叫声混着东西倒塌的脆响,像捅了马蜂窝似的乱成一团。
“咋回事?出啥岔子了?”
狗蛋心里一紧,嘴里的窝头都没顾上咽,随手扔在草垛上就往村西跑。
刚跑过晒谷场,一股腥臊味就飘了过来。
紧接着就看见一头半人高的熊瞎子正对着赵三爷家的柴房猛撞,棕褐色的皮毛上沾着草屑和泥土,蒲扇大的爪子一挥,柴房那扇旧木门就“哗啦”一声碎成了片,木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熊!是熊瞎子进村了!”
有人惊恐地大喊,村民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攥着锄头、镰刀,却没人敢往前冲——那熊瞎子的个头比村里的老黄牛还壮,光是站在那儿,就透着股让人发怵的凶气。
赵三爷赵春江拄着枣木拐杖站在自家院门口,气得白胡子直抖,声音都带着颤:
“这孽畜!俺刚劈好的柴火,还有那扇木门,全给毁了!”
二柱子扛着弓箭跑过来,箭早就搭在了弦上,可手却止不住地抖:
“三爷,这熊太大了,俺怕箭射歪了伤着旁边的人,不敢轻易放啊!”
队长林德生也赶了过来,手里握着那杆磨得锃亮的猎枪,枪托抵着肩膀,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
“大家别慌!都往晒谷场那边的开阔地退,别扎堆,免得被熊盯上!”
可熊瞎子像是被村民的动静激怒了,撞完柴房,又转身朝着旁边王婶的菜园扑去。
它一爪子下去,刚搭好的黄瓜架就“咔嚓”塌了,嫩绿的黄瓜滚了一地,有的还被踩成了泥。
“俺的菜园!俺种了半个月的黄瓜啊!”
王婶急得直哭,伸手就要往菜园冲,却被林德生一把拉住:
“别去!命比菜重要!等把熊赶跑了,咱再想办法补种!”
狗蛋跑过来时,正好看见熊瞎子甩着尾巴往村口的方向挪,心里“咯噔”一下——他早上还看见几个小孩在村口的石子堆旁玩,这会说不定还在那儿!
“不好!村口有孩子!”
狗蛋大喊着冲过去,老远就看见三个小孩吓得愣在原地,赶紧跑过去,一手一个把最小的两个抱到旁边的草垛后,剩下的那个大些的孩子也机灵,跟着钻了进来。
刚躲好,熊瞎子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地面都跟着轻轻震动,草垛上的干草都簌簌往下掉。
“狗蛋,你没事吧?没伤着吧?”
林德生跑过来,拍了拍狗蛋的后背,眼里满是担心。
狗蛋喘着粗气,指着熊瞎子远去的方向:
“德生叔,俺没事!可这熊好像是冲着村里的粮仓去的,咱们得赶紧拦住它,粮仓里存着全村的粮食,可不能让它毁了!”
林德生顺着狗蛋指的方向一看,熊瞎子果然正朝着粮仓的方向挪。
他立马转身对着村民们喊:
“大家听着!熊瞎子要去粮仓,咱们必须把它赶出去!二柱子,你用弓箭吸引它的注意力,别往要害射,就往它旁边的地上射,吓吓它。
赵三爷,您年纪大,帮着指挥大家往后退,别靠太近。
剩下的人,跟俺一起举着家伙往前挪,形成个人墙,把它往村外逼!”
“好嘞!”
二柱子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稳住手,拉满弓箭对准熊瞎子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