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里头,余母他们一个个都累得汗流浃背。
看他这慢悠悠、一副闲散模样的走过来,余母张张嘴想说他两句,最终却只是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继续弯腰干活。
余坤安摸摸鼻子,也赶紧动手搬运油菜。
今天俩免费小劳工上学去了,这活儿只能他自己干。
有些想两个免费小劳工了!
余父正在不远处的育秧田里查看秧苗的长势。等油菜全部收完,紧接着就要放水泡田养田、犁田,准备插秧种水稻了。
春播夏耘秋收冬藏,四季轮回中自有天道酬勤,耽搁不得,也马虎不得。
大伙一直忙到太阳西斜,地里的油菜总算全部割完了。
余坤安把最后一捆油菜扔上马车,一行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踩着夕阳的余晖往家走。
一桩农事终于忙到了头,虽然很累,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刚回到家,余父就匆匆忙忙拎着鸭食桶去池塘边喂他的那群鸭子了。
余坤安刚想坐下喘口气、吹吹凉风,余母就抱着几把链枷走过来,给余大哥、余二哥和他一人塞了一把:“你们仨,趁现在天凉快,去把前两天晒的油菜籽打了。”
余大哥、余二哥二话没说,接过链枷就出了院子。
可余坤安拿着这玩意儿直犯愁,这玩意上辈子、这辈子他都玩不转!
链枷很像放大版的双截棍,看别人抡起来虎虎生风,轻松得很,简直手拿把掐。
但是他玩不转,总是会招呼到自己身上。
打链枷对他来说,简直是一门技术活,他这小菜鸡实在玩不来。
他正琢磨着怎么蒙混过关,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个细声细气、带着点怯生生的问话:
“请、请问……你家还收金银花不?”
余坤安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孩儿站在那儿。皮肤晒得黑红,身子瘦得像根竹竿,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一头杂乱枯黄的短发,一时也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
余坤安搜刮遍记忆,也没想起这是村里谁家的孩子,甚至好像从没在村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