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
老太太追出来,把一顶旧草帽扣在他头上:“日头大,戴着!”
赶着马车进了县城。收购站的老熟人何鸿运验看后很满意。余坤安家的草药收拾得干净,晒得也透。
“车前草,三百五十五斤!”
“折耳根,一百斤整!”
“茵陈蒿,一百五十斤!”
“艾草叶,四十四斤!”
“紫花地丁,一百二十五斤!”
“蒲公英,二百二十二斤!”
一边报数,何鸿运一边登记。最后一合计这一趟草药卖了一百八十七块整。
余坤安结了草药钱,小心收好,顾不上多寒暄,和何鸿运他们招呼了声就出了收购站。
他先去照相馆取了上次拍的照片,才转到高一仁他们住的那个小院。
刚把马车在巷子边停稳,旁边那户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上次那个朝他翻白眼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斜睨着余坤安和他那架马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开了腔,那声音阴阳怪气:
“哎哟喂,我说老乡,你这马车停我们这巷子里,回头你那牲口要是拉了尿了,我们这刚扫干净的水泥地可就遭殃了!这人哪,到了城里,总得学着讲点卫生,是不是?”
余坤安这次没打算忍,直接回了一句:“我说这位大妈,你家是住海边的吗?……”
“你个乡下人是什么意思?”
余坤安刚要继续回敬,就听高一仁院子的门也开了。
高一仁人还没完全出来,大嗓门先到了:“他的意思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得太宽了!这地儿刻你名儿了?我兄弟停个车碍着你家风水了还是咋地?”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精壮的小伙子,抱着胳膊往那一站。
那女人一看这阵势,脸色变了变,嘴上还不肯服软,哼了一声,悻悻地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还能听见她拔高了嗓门指桑骂槐地嚷嚷着什么“乡下人”、“没规矩”。
余坤安皱皱眉,他可没打算惯着这种人。
他几步走到那女人家门前,抬手“哐哐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