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憋了一肚子鬼火,早先就听说邻村电线被偷,最后全村人摊钱赔,这钱可都是大伙儿一分一厘交上去的血汗钱!
“天打雷劈的玩意儿!剁了他的贼爪子!”愤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拳头巴掌雨点般落在那两个泥人身上。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那是我儿子!那是我儿!是我家兴福啊!”
就在这时,邓家婆娘哭嚎着,像只护崽的老母鸡,疯了似的扑进人堆,用身子死死护住其中一个被打得缩成一团的小偷,
“哎哟我的儿啊……不能再打了!要打坏了呀!”
旁边几人一看是邓家婆娘,手上的劲儿不由得松了松。
有人薅起地上那泥人的衣裳,胡乱抹掉他脸上的泥浆子,借着微弱的天光一瞅——嚯!可不就是邓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邓兴福!
另一个贼眉鼠眼、鼻青脸肿的,是个生瓜蛋子,外村的。
既然邓家婆娘认了亲,众人对邓兴福的拳脚好歹是歇了。
可另一个小偷,没爹没娘护着,谁管他死活?那雨点般的拳脚,结结实实又招呼了上去。
“哎哟饶……饶命啊……要打死人啦……”那陌生小偷的哀嚎淹没在村民的怒骂里。
先前被推倒的妇女,这会儿也挤到了人前,指着邓兴福和他同伙,嗓门又亮又脆:
“就是这俩贼!我亲眼瞅见的!刚才打仓库窗户根儿底下过,瞧见里头有影儿晃,还当是电工师傅在忙活呢!再一细看,好家伙,一捆电线正打窗户里往外扔!边上还有个拿麻袋等着的!”
她越说越气,拍得大腿啪啪响:“这架势,跟前些日子传的偷电线一模一样!我这就想进去看个究竟!”
“结果咋样?我凑近了一瞧,这俩哪是电工?窗户根底下接应的这个,压根儿就不是咱村的人,也不是认识的电工师傅!”
她手指头差点戳到那陌生小偷脸上,“千刀万剐的小偷!你们偷的是全村的血汗钱哪!”
这妇女嘴皮子利索,噼里啪啦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顺带又骂了个痛快,旁人连插嘴的空当都没有。
等她骂累了,喘气的功夫,被老娘护在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