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出来的患有精神类疾病诊断书出来后,那张印着“精神类疾病”的诊断书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把她从“找到家人”的狂喜,直接劈进了无边的黑暗。
宁昭瑶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被绑在治疗床上,电流穿过身体时的剧痛让她浑身抽搐,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反复拉扯。
那段时间,时间成了最没用的东西,她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不知道外面是晴是雨,只能从护士闲聊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宁家很厉害”、“宁教授一家为了治疗她花了不少钱”的这些信息。
可那些“厉害”的家人,从来没踏进过病房一步,也不曾隔着门窗看过她一眼。宁昭瑶也曾在深夜里抱着潮湿还散发着霉味的薄被偷偷地哭,一遍遍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血脉相连的亲人会这样对她。
直到嗓子哑了,眼泪流干了,她心底那点对“家人”的希冀,也慢慢成了灰。
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她正蜷缩在病房的角落。
浓烟呛得她喘不过气,火焰舔舐着门框,她却没有逃的力气。
看着身边跳动的火光,因为剧痛而发出的哀嚎因为吸入的有毒气体太多而渐渐弱下来时,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瞬,宁昭瑶才觉得死亡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有些“家人”,从来不是救赎,而是会将人拖进地狱的推手。
她想死吗?不,她想活的。
如果还能重来一次,她管什么血脉相连的亲人,管别人如何呢,都不如自己好好活着来得痛快。
对,没错,老萧也是这样教育她的!
宁昭瑶忽然打了个寒颤,眸底迸射出坚定的眼神光。
人呐,就得好好活着,不能动不动想死!
“小宁?”萧熠的声音突然在宁昭瑶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察觉到宁昭瑶的气息陡然沉了下去,她那原本柔和的侧脸忽然绷得很紧,眼底更是蒙着一层水雾,“别怕。”
萧熠握住宁昭瑶放在桌下的手,带着茧子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有我们呢,别想……”
“不,我现在老乖了。”宁昭瑶猛地转头看向萧熠,眼眶还带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