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必须离!
过了年我就去镇司法所咨询,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这婚离了!
你大年初一躺在医院里,头上缝着针,手掌被踩得差点骨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新伤叠老伤,他家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村里人要是知道了,得怎么笑话咱们?肯定会说我李新楷的女儿,被婆家人冷眼相待,?百般凌虐,人身安全都护不住……”
“他爸,别说这话,寒梅听了心里会更难受的,别人要笑话就笑话吧,只要寒梅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好好的?她现在这个样子叫好好的?我作为当爸的,看着女儿被人打成这样,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还有脸活下去吗?当年要是我不那么怕事,寒梅现在说不定跟陈家俊一样,在城里有份体面的工作,沿着康庄大道追逐自己的梦想,哪用在农村里受这份罪!”
话音刚落,李新楷突然朝着病房的白墙撞去,“咚”
的一声闷响,鲜血瞬间从他额角流下来,顺着脸颊滴在地上,像一朵朵暗红色的花儿。
李寒梅吓得尖叫起来,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输液管被扯得激烈地摇晃:“爸!
爸你别吓我!
医生!
医生快来啊!”
韦静姝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连滚带爬,扑到李新楷身边,手忙脚乱地按住他流血的额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和寒梅可怎么活下去啊!”
“吱呀”
一声,病房门被推开,陈家俊和陈世悦拎着水果篮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人都愣住了。
陈世悦手里的糖饼袋“啪”
地掉在地上,饼干撒了一地。
陈家俊反应过来后,一把将陈世悦拉到身后,快步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新楷:“阿叔,你别乱动!
世悦,快按床头的呼叫铃!”
陈世悦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寻找呼叫铃,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找了半天才找到,使劲按了好几下,铃声才响,眼泪都快出来了:“阿婶,阿叔这是怎么了?”
韦静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按住李新楷额角的手全是血:“他就是想不开,觉得寒梅受了委屈,没脸见人,就……就撞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