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那道连接天地的魔光终于渐渐消散，地底的咆哮也归于沉寂。

一切都结束了。

烟尘散去，一个全新的身影出现在祭坛中央。

那人身形拔高了不止一寸，原本合身的弟子服被撑得寸寸撕裂，露出下面古铜色的皮肤，肌肤之下，无数道灰黑色的魔纹如活物般缓缓流淌，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脸颊，勾勒出邪异而俊美的轮廓，仿佛是从地狱走出的战神。

他的头无风自动，漆黑的双眸中，两点猩红的火焰悄然点燃，那是力量满溢的象征，亦是灵魂觉醒的印记。

林默，已非林默。

他不再是那个卑微的祭品，也不是那个看似温顺的少年，而是……一个新的纪元的开端。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强大，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如同饮尽琼浆玉液后的醉意，却又比醉意更深邃、更纯粹。

然后，他一步步走下祭坛，来到云梦仙子面前，蹲下身。

他伸出手，用指背轻轻擦去云梦仙子嘴角的血迹，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稍有不慎便会碎裂。

「你看，我说过的。

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他的声音恢复了清朗，却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冰冷而陌生，像是不属于人间的声音。

云梦仙子死死盯着他，眼中除了恨意，更多的是无法理解的困惑：为什么……不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