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如同万载玄冰之下燃烧的炽烈火焰般的执着。
一位长老下意识地皱眉,痛心疾地劝道:「仙子,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
林逸他……神魂已经消散,已无力回天。
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宗门会为他举办最隆重的葬礼,追封他为护宗英烈……」
「我再说一遍。
」云梦仙子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喧嚣的战场和掌门温吞的劝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把他的身体,交给我。
」
她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哀求,只有不容置喙的命令。
那双曾如秋水般不起波澜的眼眸,此刻却燃着近乎疯狂的火焰,逐一扫过掌门、扫过所有神色复杂的长老,最终,如泣血的杜鹃,落在了林逸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脸上。
众人只觉得心头一凛。
眼前的云梦仙子,哪里还是那个清冷出尘、不染凡俗的宗门第一人?分明是从九幽地狱踏血而来的修罗。
「他为我而死,」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写下的神圣誓言,「无论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救他的方法。
」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
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错愕、惊骇、惋惜的目光,素手轻扬,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便将林逸的身体托起,稳稳地落入她的怀中。
她抱着他,仿佛抱着整个破碎的世界。
下一刻,她转身,化作一道凄厉的白虹,撕裂夜幕,带着决绝的悲怆与漫天血气,朝着自己居住的云梦峰,径直飞去。
没有人敢拦她,甚至没有人敢出声。
因为他们从那道白虹中,感觉到了一股比之前面对化神强者时,还要可怕的决绝。
那是一种,甘愿与整个世界为敌,也要守护怀中那一点余温的……疯狂。
云梦峰,常年云雾缭绕,清冷孤绝,一如其主。
然而今夜,这片亘古不变的清冷被一道撕裂长空的白虹彻底划破。
白虹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悲怆与血腥,重重地落在了峰顶那座雅致的洞府前。
「噗——」
云梦仙子抱着林逸,踉跄了几步,一口心血再也压制不住,喷洒而出,在洁白的石阶上留下点点刺目的殷红。
怀中身体的冰冷,仿佛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魔力,顺着她的手臂,一路蔓延到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从未觉得,从山门到峰顶这段路,竟是如此的遥远和漫长。
往日里,这里是她静心潜修、隔绝尘嚣的圣地,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纤尘不染,充满了大道至简的韵味。
可现在,当她抱着一个已经失去温度的男人走进来时,这里的一切都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她,嘲讽她那可笑的「太上忘情」。
「砰」的一声巨响,洞府的石门在她身后重重合上,激起的回音仿佛一声沉重的叹息。
它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也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她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以及心跳停摆般的死寂。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鲜血淋漓。
她穿过清雅的厅堂,绕过那座飘着袅袅青烟、散着凝神静气之效的檀香炉——那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只觉得讽刺。
最终,她来到了自己从未允许任何外人踏足的静室。
静室里,除了一张万年寒玉床,一个蒲团,便再无他物。
她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林逸平放在了那张她自己都甚少躺卧的寒玉床上。
寒玉床散出的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