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侯青只是微微侧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依旧深不可测地看着余乐。
余乐站在漂浮的碎木上,看着张茂挟持孟玲珑的小船彻底消失在浓雾和礁石之后,一股夹杂着愤怒、痛苦、疑惑和无力的逆血再次涌上咽喉。
他强行咽下,金阳剑低垂,剑身上的海水与血水混合滴落。
他抬头望向水神教旗舰,目光扫过关切的夏侯衿,最终停留在那位负手而立、气势渊渟岳峙的教主夏侯青身上。
水神教庞大的旗舰如同移动的堡垒,缓缓逼近,投下巨大的阴影,将余乐笼罩其中。船首甲板之上,夏侯青负手而立,深蓝近黑的教主祭袍在风中纹丝不动,渊渟岳峙,气势如山。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狼狈却依旧挺立如枪的余乐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海浪的喧嚣,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意味难明的深长:“余大将军,经年未见,风采……倒是更胜往昔了?”?
余乐猛地抬头,目光迎向夏侯青。
他压下喉头的腥甜,强提内力,将心中翻腾的暴怒与屈辱暂时冰封,抱拳沉声道:“夏侯教主!今日承蒙水神教雷霆援手,解此危局,余乐……铭感五内!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他明白,若非水神教舰队及时赶到,他今日必陷死局。
“人情?”夏侯青唇角那丝弧度更深了些,似笑非笑,眼中却并无暖意。
“余大将军言重了。你我之间,何须谈人情?”他微微摇头,语气平淡却暗藏机锋:“说起来,倒是本座该承你的情。若非当年余大将军高抬贵手,为我水神教‘指了条明路’,让我教得以靠水吃水,解决沿海数十万信众的生计饭碗。这份基业安稳,本座一直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