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隐踪匿形!只待西门火起,便是全军突击、一鼓破城之时!”
他最后看向依旧跪伏在地的张奎,冰封的脸上裂开一道缝隙,那是统帅对敢死之士最高的敬意与最沉重的托付:“张将军,西门若开,本帅亲登高台,为你擂响破城之鼓!若事有不谐……”余乐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九幽寒冰,字字如刀,斩断所有退路:“此役,破乌蒙,擒沈达,定云州!不成功——”
“便成仁!”众将齐声应道。
……
残阳如血,映照着乌蒙城高大的西门。吊桥缓缓放下,沉重的城门在绞盘刺耳的嘎吱声中开启了一条缝隙。一支丢盔弃甲、衣衫褴褛、士气低落的“溃兵”队伍,在张奎的带领下,步履蹒跚地穿过城门甬道。旗帜残破,兵刃不全,很多士兵身上还带着包扎潃草的伤口,呻吟与哀叹声此起彼伏,任谁看去,都是一支刚经历惨败、侥幸逃脱的残兵。
城楼之上,云州都督沈达负手而立。看着张奎那魁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以及他那数千士气跌入谷底的部众,沈达心中只有惊恐、愤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