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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达忽然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打破了凝滞:“哈哈哈!刘将军!久仰大名!一路辛苦!”
这声“刘将军”,让所有俘虏和押送的燕军都微微一怔。
刘敏抬起头,迎着沈达审视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干涩沙哑:“刘某乃归降之人,不敢当‘将军’之称。生死荣辱,刘敏甘愿悉听都督发落。”
沈达的笑声收住,脸上换上一副肃然:“发落?刘将军言重了!乾贼肆虐,山河破碎,凡我大燕子民,皆当戮力同心,共御外侮!过往恩怨,在国难面前,不过一缕轻烟!”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身后巍峨的乌蒙城和远方隐约可见的烽火台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激昂的煽动力:“你看!乾军的铁蹄已踏破大半个大燕版图!兵锋所指,生灵涂炭!但云州穷山恶水,十万大山,沈某定叫乾军来得回不得!”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沉默的俘虏,扫过刘敏,最后重重落在那批财宝马车上,眼中那抹贪婪的绿光几乎要破瞳而出,但被他强行压住,转化为一种沉痛与急迫:“刘将军!你麾下将士,皆是我大燕血脉同胞!不如拿起刀枪,与我共同守卫这片最后的山河!用敌人的血,洗刷曾经的污名!”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刘敏面前。一名亲兵立刻上前,用利刃斩断了捆缚刘敏手脚的绳索和铁链。金属落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沈达从怀中取出一块鎏金令牌,双手郑重地递到刘敏面前,令牌上“忠勇”二字在阴沉的天空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此乃忠勇将军印信!从今日起,你部两万将士,即为我大燕云州都督府麾下‘忠勇军’!过往之事,本督代朝廷,一概赦免!”
刘敏看着那块冰冷的令牌,又看向沈达那双燃烧着野心与算计的眼睛。他缓缓抬起僵硬的手,接过了令牌。冰冷的金属触感直透心底。
“谢都督……不杀之恩。”刘敏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沈达满意地点点头,用力拍了拍刘敏的肩膀:“好!刘将军深明大义!来人!开仓!取甲胄兵刃!即刻为忠勇军将士装备!”他转身,对着城墙上下的燕军和那些刚刚卸去枷锁、眼神茫然的“忠勇军”士兵,声震四野:
“都给我听清楚了!从这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