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的跟公主说到谈判进展,
“看郑元和李琛的反应,这次李渊是真急了,急於和议,不敢与我突厥再战,趁著李世民李逸偷袭打了个胜仗,便以为手里有了筹码。”
“只要我不退让,那李渊就只能退让。”
他甚至跟可敦透露了自己的谈判底线,“忻代可以还给李渊,但必须得出金帛来赎,
雁门关为界,云朔仍要交给苑君璋,並且承诺不得再兵过雁门。
每年岁贡五千两黄金加五十万匹绢,这是一点不能少的。
今年因唐军背信出兵袭击,李渊得给双倍岁贡。”
公主毫不关心,很优雅的吃著烤鹿排。
頜利笑笑,虽然他心里骂公主是个疯女人,但表面上还是得维持好关係,这女人在草原这么多年,先后嫁给他们父子四任可汗为可敦,在草原关係也很强。
他需要她的支持,况且他虽然不会为了她復兴杨隋,可杨隋却也是一张不错的筹码。
擦了擦嘴,頡利问侍立一旁的执失思力。
“唐军现在何处,尤其是李逸和李世民在哪”
“回大汗,李逸和李世民先前在灵石会师,然后李世民移驻了介休,李逸则移驻汾州。”
頜利听了明显比较轻鬆,“汾州离此二百二十里,介休离此两百六十里,尚远。”
轻骑兵一日夜能急行军一百六十里,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编。
“大汗別太轻敌,那李逸用兵神鬼莫测,且最擅突袭。而李世民用兵,则最擅追击。
汾介到太原虽有二百余里,可一马平川,最易奔袭,不可不防。”
頜利也学过汉人兵书,大笑道:“公主妇人,不知军事。孙子兵法云,是故券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爭利,则擒三军將;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而一至,请问,这句何解”
公主放下手里的银刀子,
“这段是说,卸下鎧甲,日夜兼行,以加倍的行军速度跑一百里云爭利,会弄得强劲的士卒先到,疲惫的土卒落后掉队,最后全军只剩下十之一的兵员到达战场,会丧失战斗力,被敌人擒三军將也。”
“嗯,公主解释的跟当初教我孙子兵法的那位汉人老师说的一样。”
“百里而爭利,这是自寻死路,何况我这里可是有十万大军,他们百里来袭,最后疲惫万分,岂不是羊入虎口”
“哈哈哈,我还倒有些期望他们这般冒险,要是能擒下李世民、李逸,哪怕是其中任何一个,我都得让李渊割让太原於我。”
义成公主拿起丝幣擦拭嘴唇,“如果大汗真能擒住他们中任何一人,我都劝大汗將他们立斩,
他们价值远超一座太原城。”
頜利嘿嘿一笑,“我得先让李渊割让太原,然后再弄死他们,也可以留著那个李逸,带去草原牧马,那么年轻,打熬他个十年八年,然后再以我阿史那贵女相嫁,再授他一个南面设,如那汉李陵,哈哈哈。”
义成公主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并州西南文水县,距离太原一百六十里。
李逸的五千骑正是从此出发,杀向太原,他要在一日夜时间里,奔袭一百六十里,一剑直刺敌人心臟,要掏頡利心窝。
军利为危,军爭为利。
用兵爭利,既有危险的一面,当然也有有利的一面。
一般人,很少奔袭百里,更別说一日夜奔袭一百六十里。
就算赶到战场,也会兵马疲惫,万分危险。
可险中也藏著机会。
为了这次突袭,李逸和李世民大胆设想,小心谋划,积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