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拦截伏击。
而且李逸料定,高开道这一撤,不会轻松,他的兵马越撤就会越慌,到时军心士气崩掉,就有许多半路依附跟随的人逃跑,
甚至他的一些老部下,到时可能都得考虑自己的前程。
一退一追,
这一路五六百里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高开道手下这些兵,好多抢的盆满钵满,这个时候肯定会有许多人带着财物跑路的。
紧咬着不放,会让叛军面临巨大压力,这股压力会让他们分崩离兮,会有人逃亡,有人投降。
而如果现在冲上去撕咬、拦截,那么叛军会做困兽之斗,会拼命,反倒有可能翻车。
李逸没李世民那种本事,所以干脆稳点。
他身后现在没有援军,谁知道李建成还有多少才能到来,军队又缺粮草,万一战事不利,被高开道一个反冲,李逸那才悔之晚矣。
高开道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辆极颠簸的马车上。
睁开眼,头还有些晕。
“义父。”一名年轻校尉见他醒了,赶紧唤道。
“这是”
义子将他搀扶起来,“义父昏倒后,张总管与诸将商议后,决定先撤回蓟州渔阳。”
高开道要了水囊,喝了几大口水,总算感觉好点了。
感受着身下马车的剧烈颠簸,知道他们正在仓惶北撤。
长叹一声。
“去叫金树来。”
他坐在厚厚的丝绵坐垫上,身上披了一件蚕丝被,脑子里迅速的思虑着。
直到张金树出声拜见。
“金树上车厢来坐,这里暖和。”
“大王,臣就在外面说话便可,大王身体可有好些”
“好多了,”高开道问起突厥人去向。
“那些该死的突厥人正往往西北去,他们要从飞狐道去蔚州,然后回塞外。
末将等派人去追,让他们留下,他们毫不理会。”
高开道沉默。
突厥人有此反应,他也算是接受了。
“你们准备撤回渔阳”
“嗯,突厥人跑了,我们现在再留在易定也不安全,我们几个商量了下,还是先回渔阳大本营好些。”
高开道摇头,在车厢里坚决反对,“不能回渔阳,现在回渔阳,经过幽州,王君廓必然要伏击我们。
而且就算回到了渔阳,唐人也必然会派大军来剿。
我们得去北燕州,去怀戎,那里在长城之外,紧邻突厥。万一形势不利,我们可先撤去突厥,也有利于突厥救援。”
张金树有些意外,在车厢外问道:“那唐廷若是攻打渔阳,夺我们蓟檀平诸州,怎么办”
车厢里又是一阵沉默。
“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开道坐在车厢里叹气,他本以为窦建德暴毙长安,李渊出尔反尔,对窦建德旧部留任河北的任命反悔,这些会让河北人怨恨反抗。
年前确实有一些窦建德旧部叛乱,但都是些小喽啰,李逸等总管刺史们,又抚又剿的,居然很快的就把局面稳定了下来。
他更想不到,面对河北战后的百姓饥困等问题,李逸联合几个总管,搞出了个什么债券,跟许多豪强大族达成认购协议,硬是弄到了一大笔钱,又从中原弄来不少粮食。
加上均田授地等政策,让河北不但没乱起来,反而越发的安定了。
他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再看准点形势才出手,急匆匆接受颉利的册封,然后起兵,本以为河北是一堆干柴,只差他这颗火星子。
谁知道他引突厥万余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