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居然有些醉了。
回府的马车上,杜淹叫住手下。
“调头,去大理寺狱。”
带着几分酒意,和满腹的烦躁,杜淹来到大理寺狱中见侄子杜楚客。
阴暗寒冷的地牢里,
犹如冰窟,
狱卒敲打牢房,把杜楚客叫醒。
一堆发霉的潮湿稻草上,杜楚客摸索着爬起来,
被囚禁许久,每日只有一碗稀饭,
杜三郎已经饿的皮包骨,面色苍白,
甚至都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杜淹挥手,让狱卒和随从退下。
剩下叔侄两人,隔着牢栏相视。
杜淹拿出手帕捂住口鼻,这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两人沉默许久。
杜淹开口,嘲讽的道,“你的好二哥,看来并不在意你的死活,”
杜楚客就站在那直直的望着他。
见他这副样子,杜淹本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到了外面,
他交待狱卒,
“给他一床被子,每天加一餐,每餐加个蒸饼。”
“马上过年了,过年时给他一壶酒和两斤羊肉。”
出了大理寺狱,重新坐上马车回家,
杜淹思绪起伏,
那个侄子杜如晦确实有几分本事,他拿母亲要挟自己,甚至还在长安把他杜淹和母亲郭夫人的名声都搞臭了,
以前还真小瞧了他。
回到家,
妻子郭氏迎上来,
“夫君,十娘派人给我们送年礼来了,送了两大车,有御宿川的桂球米,还有他家自酿的柿子烧,也有腐竹豆泡,和腊肉腊鱼,还送了活的鹅和鸡鸭呢。”郭氏一脸高兴。
远在洛阳,可女儿也还记挂着。
甚至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跟父母生疏。
杜淹却仍是冷着脸,“一点点东西,就让你原谅她了我不会原谅她的,她的婚姻大事,居然不问父母,而是听杜如晦的安排,我根本不会承认,
也不会认她这个女儿,和她那所谓的丈夫。”
郭氏叹气,“夫君,事已如此,覆水难收,十娘也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的肉,怪就怪我们当初把她留在樊川,要是带来洛阳,不也没有这些烦心的事了。
现在她都嫁人了,不管嫁的好与坏,我们再多说又有何益呢”
杜淹红着脸怒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自主嫁了嫁了也应当离了。”
气冲冲的杜淹独自进了书房,
仍是气愤难平。
想起女儿十娘从出生到长大,这些年的可爱、孝顺,如今却这样私自嫁给了一个父母不认可的人,
杜淹恨不得能立马提剑去长安杀了那狗奴,
可除了生闷气,他却无能为力。
他哪怕如今是洛阳朝廷的吏部尚书、安吉郡公,但李逸在长安,是李唐的奉义宫总监、浅水县伯,那狗奴甚至还列入宗正属籍了。
他也是没想到李逸会是李景的曾孙,李芝的儿子。
但就算出身滑国公府又如何,毕竟只是个私生子,他仍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他的。
杀手也派过了,
但没有结果,定是失败了。
现在老夫人又在杜如晦手里,杜淹对李逸更是鞭长莫及。
咬牙切齿的咒骂李逸,杜淹决定再重金,派人去刺杀李逸,只要他死了,女儿就算成了寡妇,可凭京兆杜氏的身份,以后也还可以再给她找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