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作为护道之人,虽为上修,但论起实际地位,却也高不得工不同这晚辈许多。
教中若是晓得此番如此凶险,说不得适才便就舍不得这道子以身犯险了。
毕竟费家这块肥肉于文山教而言,先吃后吃,并无太大区别。此番催逼未有成行、亦可过后徐徐图之,根本不消操切过甚。
亦就是说,这王新柳是自己莽撞,这才惹下的祸事,自是要寻人垫背,才好回教中交代。他听得费叶涗言述过后,本来还要再抢声开腔,却又被前者一句冷言冷语、扼住喉咙:
“至于适才王道友欲邀束郎将率军攻山一事,费某亦会亲书紫宸金阙符,于旬日后的正朝之际,呈于妫相知晓。
他老人家或也会去信问一问你家木易真人,是不是正要将反旗插到我们京畿道来好呼应那些外道奸贼!”
王新柳听得面色一变,身上那股子桀骜味道须臾间便就散了大半。
他却晓得清楚,这番能来费家闹事的元婴门户,不说与仙朝多么亲近,至少明面上还是要尊奉匡家宗室为主的。
漫说他们文山教临近京畿了,便是从雪山道奔赴来的本应寺,自证实了匡琉亭结成上品金丹起,也开始进奉资粮、入太渊都了。
虽说论起那些资粮数量,那不过是在做一点儿面上工夫,但是于外界各家眼中,这面上工夫有与没有,其意义可是截然不同。
且与本应寺如今掌家之人乃是格列禅师这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有所不同,文山教那位木易真人却只是初期修为,处在而今这大势之中,可以守成便算不错,哪能肖想更多!
这般看来,过后文山教勿论是投向哪方,亦都成为不了一方搅风搅雨的势力,随波逐流之局早已定下。
是以若真如费叶涗所言,自己是为教中真人,招来了当朝宰执诘问.
王新柳越想越怕,只恨自己不能斩了自己这莽撞性子,弄得个一错再错的下场。若是场中无有外人,说不得他都已有了做捶胸顿足、椎心泣血的念头。
只是这时候悔也无用,王新柳环视堂内,却见得便连同行而来的马尨钦与夙家那美妇人皆无有为自己转圜的意思,心头便也就恨极,只是一挥衣袖,便就出了这费家地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