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看了她一眼,“殿下好生冷漠。”
她一愣。真有人能把可怜兮兮模样做得这般活灵活现?
“…那,谢谢你?”
他就这么跽坐在那,垂着头,过了会儿,“阿栀。你喜欢谢人,但我总不想要你谢我。”他说。
“……”
“难道我做的这些事,在殿下口中,只能得一个‘谢’字吗?”
长而狭的眉眼里面数不清的伤怀。
许栀疑惑这种神态,“不和你说谢谢,那要怎么?”
“…公主为君,我为臣。你该理所应当的说,本该如此。”
他挺喜欢把这种封建压迫往身上揽的?
她不想和他争这些说不清的古今论辩,“好了,小拂的婚礼,我也没说不许你去。”
“…臣自然想要与公主一起去。”
她笑笑,“确实,你花了钱还是要去吃个饭的。不过,你说得对,咱们确实也用不着说什么谢。往后救了大家的命,我们再互相感谢也来得及。”
他沉默,没有说话。
可没走出两步,她腰身一紧……
要说许栀方才对他有那么半刻的触动,那人就能当即让她知道什么叫原形毕露!
“你最好给我放……”
“不好。”“不放。”说着,他锢她锢越发紧。
许栀还没发觉他嗓音过分暗哑,他的眼神从方才望着她的时候就很粘黏。
她怕他再要干什么,面红耳赤,慌不择言,“还是要我捅你一刀才能放开吗?”
平淡的冷漠,言辞的锋利,时至今日还是可以刺伤李贤。
“那你动手吧。”
说着,他一手环住她腰,一手从她锁骨上绕过,似要绝对的占有,绝对的掌控,绝对的唯一。
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就差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许栀真要将他的尾巴踩上一脚才好!
“你是得意忘形了!”
她垂下脑袋,狠狠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将头埋在她肩上,许栀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管她又咬又踢,他也不松开她。
她脑子迟钝是迟钝,可身体是敏感的,身后人躯体的温度就这么毫不掩饰的透过衣袍。
四年来,这般的肢体接触,除了他,再没别人。
然后她感觉到,她领子后面有种湿润的、凉浸浸的东西触到了她皮肤。
不对劲。
其实许栀和李贤一样蠢,这个时候她若想让他放开她,若想保持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该装作无知,不说任何话,只要像是和往常一样,甩一巴掌在他脸上就成了。
他眼眸深邃如海,更是偏执癫狂。这让她没办法忽视他的情绪。
她看着眼前议事殿里那垂下的,新刻好的青竹简。
她不再动了,叹息着说,“努力这么多年,赵高还是成了赵高,徐福又是那个徐福。人我没杀成,父皇现在这么猜忌我就算了,三天两头还要提防着别人来要我的命……”
她这会儿虽然还没去抱过蒙晔,却还是清楚自己身体是个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她想了想,最终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你掉什么眼泪啊?我才该哭。”
李贤松了她,转她过来。
“许栀,这么多年,你偏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头也不回的离我而去……你当我疯了也罢,可我是个人,不是物件,我的心也会痛。”
许栀发现他那狐狸一样的眼尾泛红,可他眉是冷的,不由分说,他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真的要较劲起来,以她的武功,她怎么可能真的抽出匕首。
他不再由着她,不再允许她拔刀把利刃放在他颈间。而是制住了她的手,连着那青丝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