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运气好,陈老板交代过,这批货色一般,留你一条命算了。'”张二麻子回忆着,眼神里满是后怕,“当时小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那个'陈老板'就是陈德华!”
这个证词如惊雷般在大堂炸响,沈隽意却没有立刻表态,继续问道:“你怎么确定那个'陈老板'就是陈德华?”
“后来小人在县里打零工,偶然被陈府雇去修缮后院。“张二麻子压低声音,凑近说道,“一次小人在后院搬石料,听到陈德华和马三爷在书房里说话,门窗没关严,刚好能听见。”
“他们说什么?”
“陈德华说:'黑风寨那边传话来了,那批牛卖了八百两银子,按规矩我们分三成。'马三爷还笑着回答:'这些山贼还算守信用,下次有肥羊经过黑风岭,还是要提前通知他们。'”
张二麻子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发抖,“小人当时就明白了,原来陈德华和山贼是一伙的!他们专门挑过往商旅下手,抢来的财物一人一半分赃!”
这个证词如同重磅炸弹,让沈隽意心中掀起巨浪。
如果属实,陈德华就不仅仅是欺压百姓的恶霸,更是勾结匪徒、危害一方的重罪犯,最重要的是朝廷不允许抢劫马贩。
光这一桩事,就够陈德华掉脑袋了!
“胡师爷,记下此事。”沈隽意当即下令,语气凝重,“若查明属实,这就是通匪叛逆的大罪,罪加一等!”
“是,大人!”胡师爷连忙记录,笔尖因用力而划破纸张。
到了下午,前来作证的百姓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消息早已传遍全县,连外乡的受害者都闻讯赶来。
其中最令人发指的,是孙大娘控诉陈志强强暴并间接杀害她孙女的惨案。
孙大娘年约五十,头发花白如霜,眼睛哭得红肿如桃。她颤抖着走进大堂,还没开口就已泣不成声:“大人,我要告那个畜生陈志强害死了我的孙女!我孙女小莲今年才十三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被那个禽兽给害了啊!”
“您请详说。”沈隽意尽量让声音平静。
“我孙女小莲生得俊俏,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姑娘。去年春天,她到县城买胭脂水粉,路上被陈志强撞见。“孙大娘边哭边说,泪水顺着皱纹流淌,“当天夜里,陈志强就带了几个打手闯进我家,把我孙女硬生生抢走了……”
“三天后,他们把小莲扔回了家。”孙大娘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嘶哑,“我孙女浑身是伤,衣衫被撕得粉碎,神志都不清了,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有被鞭子抽的血痕,还有……还有那种畜生不如的恶事留下的痕迹。”
“后来我孙女就疯了,整天抱着头哭,说自己没脸见人,说死了才能干净。”
孙大娘用袖子抹着眼泪,撕心裂肺地哭道,“我们日夜看着她,可还是没看住。过了半个月,她趁我们不注意,在后院的老槐树上上吊自杀了……”
孙大娘说到这里,已经哭得几乎晕厥,被旁边的乡亲连忙扶住。
听到这里,就连一向沉稳的楚元化都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一声:“禽兽!简直不是人!”
沈隽意的脸色阴沉如水,双拳握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陈志强的恶行早已超出人的底线,分明是人间恶魔!
“孙大娘,您的血仇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沈隽意沉声说道,眼中闪着冰冷的寒光,“陈志强这种恶鬼,我们绝对会找到他,不会让他逃脱的!”
整整一天下来,沈隽意收到了一百二十多份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