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3 / 4)

转,当最后一批灾民被转移到观音山时,沈隽意靠在城隍庙的石柱上,才发现靴底早已磨穿,脚背泡得发白肿胀。

可更大的难题接踵而至,十几万灾民如同嗷嗷待哺的幼鸟,而粮仓里的粳米已见了底。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慈宁宫正燃着一盏孤灯。

太后捏着密信的手指泛白,信纸上“扬州粮道受阻”六个字在烛火下明明灭灭。贴身宫女素心将暖炉往前挪了挪:“娘娘,当年在秋家密档里见过的那几个粮商,如今都在扬州囤粮.”

“住口!”太后将信纸掷入香炉,火苗“腾”地窜起,映得她脸上的皱纹忽明忽暗。

窗棂外传来守宫太监的梆子声,三更天了,皇上此刻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吧?她想起沈隽意在金銮殿上那道锐利的目光,又想起儿子在龙椅上说出“禁足”二字时,眼中深藏的痛楚。

这对母子,终究是被权力的潮水冲散了。

而户部尚书府的密室里,几盏羊角灯映着几张阴鸷的脸。

侍郎周显捻着胡须冷笑:“沈隽意如今手握兵权又管赈灾,圣上还打算给他晋升诸位没听见吏部那群人嚼舌根?说什么'镇国公是当朝霍光'!”

“慎言!”户部尚书王大人猛地按住茶盏,青瓷盖碗发出刺耳的声响,“秋党案刚过,圣上岂会容人再兴风浪?”

但他眼底的忌惮却藏不住——谁都知道,沈隽意重掌的谢家军里,有三成将领是当年被秋家排挤的旧部,如今跟着新主东山再起,势头比当年的秋景明更盛。

更南的扬州城里,盐商徐老爷的密室中,几个黑衣人正围着一张水患图密谋。

为首的疤面汉子用匕首戳着地图上的粮道:“沈隽意那厮查抄了三家粮铺,现在市面上一粒米都买不到。弟兄们扮成灾民混入粥厂,只要断粮那日.”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张开利爪的蝙蝠。

救灾第五日,观音山的粥厂飘出的米香越来越淡。

负责粮秣的参军抱着账册跪在沈隽意面前,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大人,按现在的赈济量,粮食只能撑到后日寅时运粮队在高邮湖被洪水困住,漕帮说要加三成'水脚银'才肯开船。”

“漕帮?”沈隽意正在查看水位图的手顿住,指尖在“邵伯湖”三字上碾出褶皱,“当年秋家暗控股的那家'万通漕运',是不是就在扬州?”

楚元化激灵一下,想起去年查抄秋府时,在库房发现过万通漕运的红契——那些盖着官印的文书,此刻恐怕正被人用来堵他的粮道。

果然,派去周边购粮的校尉回报:“大人,泰州、镇江的粮商都说没粮,可小的亲眼看见米行后院堆着麻袋!有个掌柜喝多了漏嘴,说'上面有人吩咐,要让沈大人尝尝断粮的滋味'。”

暮色四合时,沈隽意站在观音山的制高点,望着山脚下绵延数里的灾民帐篷。

炊烟稀稀拉拉,偶有婴儿的啼哭划破寂静,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忽然,山下传来骚动,几个汉子挥着扁担冲进粥厂,吼着“没粮了就抢!”

守营的士兵连忙阻拦,却被灾民们团团围住——有人趁机推倒了煮粥的大锅,滚烫的米汤溅在泥地上,腾起绝望的白汽。

“是万通漕运的人混在里面!”楚元化眼尖,看见几个壮汉腰间露着漕帮特有的玄色腰带。

沈隽意却没下令抓人,他解下腰间的玉带,那是皇上亲赐的“免死牌”,此刻却被他系在一名受伤的老兵腰间:“你去告诉漕帮龙头,明日巳时前若不见粮船,我就带着灾民去他府上喝粥!”

老兵一瘸一拐地走后,沈隽意对楚元化低语:“去把扬州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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