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我们先前查获的那些账目记录,还有涉及江东军饷调拨的关键证据。”属官愤然道,“守卫称那些人身手了得,来去无踪,显是行家里手。”
沈隽意心头一沉。
这些文书虽非核心证据,却是重要佐证。如今失窃,意味着秋家正在销毁对他们不利的证物。
“看来他们要斩草除根。”李尚书分析道,“先是袭击楚大人,如今又窃取证据,这是要赶尽杀绝。”
沈隽意思忖片刻:“若仅为销毁证据,大可一把火烧了户部库房。特意盗走这些文书,必另有所图。”
“何图?”
“栽赃陷害。”沈隽意眼中精光一闪,“他们很可能要篡改这些文书,反咬我们伪造证据。”
李尚书闻言面色煞白:“若真如此,我等危矣。”
正说着,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衙门外响起厉声喝令。
“大理寺众人听令,奉旨查封!一干人等不得擅离!”
二人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出不祥预感。
沈隽意深吸一口气,整肃衣冠:“看来他们动作比预想的更快。”
门外呼喝声渐近,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
转瞬间,房门被猛地推开,一队禁军涌入,为首的是位金甲将军。
“沈隽意何在?”将军厉声喝问。
“下官在此。”沈隽意上前一步,神色从容。
将军自怀中取出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隽意身为钦差,不思报国,反与人勾结伪造证据,涉嫌构陷朝廷重臣。着即刻收押,下诏狱候审。钦此!”
这道圣旨如晴天霹雳,震得堂内众人皆失色。
“沈大人!”李尚书欲上前,却被禁军拦住。
沈隽意却异常平静,他早知会有这一日。秋家既敢动手,必已做好万全准备。
“将军,”他平静问道,“不知是何人指控下官伪造证据?”
将军冷眼相向:“户部侍郎秋景明检举,称你与同党伪造账册,构陷忠良。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说?”
沈隽意心中冷笑,秋家手段果然高明。先窃取真证,再反咬一口。
“下官无话可说,愿随将军前往。”他坦然道,“唯有一请,望能面见圣上,陈述此事来龙去脉。”
“哼,”将军不屑道,“入了诏狱,见谁可就由不得你了。来人,拿下!”
几名禁军上前,给沈隽意戴上镣铐。
就在此时,衙门外又响起一阵更为急促的马蹄声。
“且慢!”一道威严声音自外传来。
众人回首,只见王承恩疾步而入,手中捧着另一道圣旨。
“王公公?”将军面露疑惑。
王承恩喘息道:“皇上最新口谕,沈隽意暂缓收押,即刻进宫面圣。”
将军皱眉:“可方才圣旨明明”
“此一时彼一时。”王承恩肃然道,“皇上言此事干系重大,需亲自审问。”
将军虽不解,却不敢违抗皇命,只得让开道路。
沈隽意心中稍安,看来圣上尚未完全被秋家蒙蔽。
距大理寺不远的茶楼上,凌降曜正凭窗观望。
见沈隽意被王承恩带走而非押入诏狱,他面色陡变。
“怎么回事?不是说直接下狱吗?”他质问身旁黑衣人。
“许是皇上临时改了主意。”黑衣人答道,“不过这样也好,在御前他更难翻身。”
凌降曜点头,却仍感不安。他深知沈隽意总能于绝境中觅得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