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梨到底是巧合,还是有隐情?"
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只是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若非她及时出现并识破韩慕生和稳婆的阴谋,恐怕我已经命归黄泉了。她出现的时机……未免太恰到好处。"
徐老爷子沉思片刻,走回桌前坐下,"依你所言,姜映梨确实高明得过分。她既能识破韩慕生下毒的手段,断然不是寻常的乡野郎中。"
他摩挲着下巴,"不过话说回来,她救了你和雨澜是事实。无论她是什么来历,我徐家都欠她一份恩情。"
徐琴点头,"父亲所言极是。改日我定要登门致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丫鬟青儿惊慌的叫声:"老爷!小姐!不好了!"
徐老爷子脸色一变,"何事这么慌张?"
青儿跌跌撞撞地闯进书房,面色惨白如纸,发髻散乱,衣襟上还有一道撕裂的痕迹。"姑、姑爷他……"
她上气不接下气,"他在翻小姐的房间!还、还打了翠儿一巴掌,说她藏了小姐的东西不给他!"
徐琴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与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
"他在找什么?"徐琴急切地问道,声音因紧张而尖细。
青儿结结巴巴地回答:"奴婢不知道,只听他一直追问翠儿,说小姐从产房带回来的匣子藏在哪里。"
徐琴面色骤变,血色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
她转向父亲,声音颤抖:"那匣子里有我记下的所有证据!那日在产房,稳婆给我下毒,韩慕生在旁边默许,这些我都写在纸上藏好了,还有那几包毒药的残渣……"
徐老爷子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韩慕生,居然敢在我徐家放肆!"他怒喝道,声音如雷贯耳,"来人!把那畜生给我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书房外立刻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原来早有护院埋伏在附近,只等徐老爷子一声令下。
十几名身着护院迅速集结,向徐琴的院落奔去。
徐琴浑身颤抖,紧紧跟在父亲身后,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父亲,我随您一起去!"
"不可!"徐老爷子拦住女儿,语气不容置疑,"你带着雨澜留在这里,有护院保护。韩慕生敢搜你的房间,定是狗急跳墙,说不定对你不利。"
见女儿还要坚持,徐老爷子缓和了语气:"琴儿,为父知道你心系证据,但那匣子."
"在床榻下的暗格中。"徐琴迅速接道,"那暗格是女儿出嫁前父亲命人做的,韩慕生不知道。只要他没拆了床榻,一时半会找不到。"
徐老爷子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身形挺拔如松,哪有半点病弱之态?
原来他平日里的虚弱,不过是伪装,为的就是麻痹韩慕生。
徐琴站在窗前,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一年前,她还憧憬着与韩慕生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那时他温文尔雅,才华横溢,是京城多少闺秀梦寐以求的良人。
谁能想到,这副俊朗皮囊下,竟藏着如此歹毒的心肠?
她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女儿,眼中泛起泪光。
小雨澜睡得正香,小脸粉嫩,丝毫不知家中正发生的惊变。
"雨澜,"徐琴轻声呢喃,手指轻抚女儿细软的发丝,"为娘定会保护你周全,不让那恶魔伤你分毫!"
窗外,隐约传来怒吼声和砸碎物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