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东家，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姜映梨摇了摇头，“我感觉好多了。这温泉似乎对我体内的蛊毒有抑制作用。”

芸娘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听管事说，这温泉确实有解毒之功效，没想到能对蛊毒也有作用。”

姜映梨若有所思：“也许是温泉中的某种成分是能克制蛊毒，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那东家以后可要多来泡泡。”芸娘笑道，“若真有效，岂不比吃药强多了？”

姜映梨点头道：“确实如此。”

她环顾四周，欣赏着这幽静雅致的环境，“这里真美，难怪萧侯爷会看中此处。”

“就是老太太最近看着气色也好了许多。”芸娘轻声道，“想来也是此处风景秀丽所致。”

姜映梨扯了扯唇角，只点了点头。

宁老太太作为当朝太后，经历的风雨和富贵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倒不至于如此。

应当是雷县距离京都很近，越是能靠近风暴眼，自然也就越是平静了。

想到此，她蓦地出声问道：“关于你家的仇，萧侯爷可有说过什么？”

芸娘闻言，神色有些黯然，摇了摇头，“萧侯爷不曾提及。我上回也问过他，侯爷让我再等等，说现在不是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安排我入京，也会给我机会报仇血恨。”

“只是说来惭愧，我至今连仇人是谁都不知晓，只能寄希望于萧侯爷帮我查。”

姜映梨自是明白她的心情，低声宽慰道：“别担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会寻到你的仇人的。再者，萧侯爷此人，素来说话算话，他既然给出承诺，那必然是会给你做到的。”

芸娘勉强笑了笑，“我能来京都，就已是天大的幸运。便是再不济，我届时去敲登闻鼓，一头碰死在宫门口，我就不信陛下能够不顾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自是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快别说这种话。”姜映梨眉头紧皱，“你可别忘了，衡哥儿还在柳城等你回去呢！这不过是时间问题，且再等等，莫要冲动行事。”

“那样，不过是让仇者快，亲人痛罢了。”

芸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更有泪光闪烁，她别开脸，“……您说得对。”

“一起都会好起来的。”姜映梨叹气，游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再说，你相公和家人也是盼着你和衡哥儿都平平安安的，可不是要你活着为他们报仇雪恨的。”

芸娘哽咽：“……嗯。”

在温泉中畅谈，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

泉水的温暖和舒适让姜映梨全身心放松，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许血色，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提醒道：“好了，芸娘，我们该回去了。温泉还是不可多贪泡，时间长了，对身体也不好。”

“好。”芸娘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晚了，抹了把脸，连忙起身：“确实该回去了，晚饭应该快好了，老太太和萧侯爷肯定还等着您用晚膳呢！”

芸娘递上干净的巾帕，让姜映梨擦干身体，又给她取来干净的衣裳穿好。

收拾停当后，两人离开温泉池，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夜色已深，山庄内灯火通明，路过一处花园时，姜映梨被一丛夜来香吸引，不由驻足观望了片刻。

花香在夜风中飘散，沁脾人心。

“这花真香。”

姜映梨深深吸了一口气。

芸娘微笑道：“这是我们那儿产的夜来香，旁的地方少有见着，因着极是难养活。听说是萧侯爷特意移栽来的夜来香，这种